“怎么回事?”顧清夜脫口問道。
方飛看了他一眼。玉生煙發(fā)現(xiàn),她的眼里有一絲愧疚,那種愧疚,像是下屬做錯了事,面對上司時的感覺。她心中頓生疑竇。
當(dāng)然,玉生煙早已看出,這方飛是位女子。不過,在她心目中,女人擔(dān)當(dāng)任何重任都不足為奇。
江湖中有太多叱咤風(fēng)云的女子,官府中又為何不能有?
蕭疏雨也在看著方飛,他越發(fā)覺得這女子有趣?!胺焦媚?,發(fā)生了什么?”他問。
方飛瞪他一眼。顧清夜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
周圍沒有旁人,方飛道:“我們押著朵兒回衙。唐大人,哦,就是鳳縣縣令唐允平將狄捕頭與我叫進書房,詢問案件詳情。朵兒與賈金堂的兩名下人在公堂上待審。誰知,我們話還沒講完,就有衙役奔進來,驚慌失色地道:‘女犯人跑了!’”
她面上又露出挫敗之色:“是我疏忽了,我看朵兒被繩索束縛,還被點了穴,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這女人牙齒里藏著迷藥,她裝出可憐的樣子,問衙役要水喝,待衙役拿著水到她身邊,她張嘴噴出一縷煙,衙役便倒了下去。她跳起來,飛踢賈金堂的兩名下人,鞋子里竟藏著毒針,兩名下人被刺中咽喉,頃刻之間便死了。另一名衙役大驚,揮刀去砍,她竟不避,一低頭,一枚毒針便從發(fā)髻里射出來,正中衙役的左眼。衙役連人帶刀滾落在地,捂著眼慘呼,第三名衙役一時嚇傻了。朵兒在地上一滾,竟借著衙役的刀,將繩索割斷,飛也似地逃了?!?br/>
玉生煙與蕭疏雨相視一眼,彼此眼里都有悔意。疏忽的何止是方飛,還有他們啊。這女人手段百出,而且,她竟能自己解穴,可見內(nèi)力不弱,可她卻在他們面前裝弱,成功欺騙了他們。
“那名衙役怎么樣?”顧清夜問道。
“幸好我去得及時,因為情況危急,我只得替他剜出了那只眼睛,又給他敷了藥,服了解毒丹,他已無礙?!?br/>
蕭疏雨用異樣的目光看了看方飛,方飛只看著顧清夜,沒有注意到他。
“姑娘真是......果敢得很。”蕭疏雨嘆了一聲,想象著當(dāng)時那種血腥的樣子。他已明確肯定,這姑娘絕非鳳縣衙役。
顧清夜卻一點也不驚訝,只是自責(zé)道:“又死了兩個人!這女人太過歹毒,連無辜的下人都不肯放過。是我大意了,怪不得你?!?br/>
方飛道:“顧公子,我可否單獨跟你說幾句話?關(guān)于這個案子,我們大人還有一些疑點,叫我過來跟公子探討?!?br/>
顧清夜道:“好,請姑娘到我房里去談?!?br/>
兩人去顧清夜房里。蕭疏雨輕輕對玉生煙道:“我跟過去,聽聽他們說什么?!?br/>
“別,”玉生煙道,“顧清夜機敏過人,你恐怕近不得他們?!?br/>
蕭疏雨道:“我想知道這方姑娘的真實身份,而且,我感覺她與顧兄之間關(guān)系非同尋常?!?br/>
“我有同感?!庇裆鸁煹?,“那你小心。”
蕭疏雨悄悄走過去,到人字一號門口,剛把耳朵貼到門上,門就開了。顧清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小七,你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