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穿過河陽山的枝枝葉葉,灑在成片淺紫色的草花上。蜜蜂與蝴蝶殷勤地?fù)溟W著翅膀,在花間飛舞。每一塊巖石縫中,都蘊(yùn)含著春的生機(jī)。
顧清夜與蕭疏雨舒展四肢,躺在花叢中,躺成了兩張活生生的美男圖。
喝過酒后,蕭疏雨意氣風(fēng)發(fā)得幾乎要飛上天去,不管不顧地拉著顧清夜來“飛”河陽山。百里芳菲眼見著自家令主被這位狂放不羈的蕭七少“帶壞”,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可是那人偏偏用一雙含笑的眼睛看著她,眼神很溫柔……她忽然心頭小鹿亂撞,顧不得去想其它。
“沒事,我心里有數(shù)。”顧清夜跟她耳語。
“那屬下告辭了,公子保重?!彼掖艺f了句,匆匆走了,簡直像在逃跑。
玉生煙也很無奈,而且不安??伤朗捠栌甑男宰樱荒苡傻盟?。
于是,兩人便像兩道白煙,飄上了河陽山頂。顧清夜并沒有施展全力,他保持著與蕭疏雨同步。
這時(shí)候,他們愜意地躺著,看白云在頭頂游弋,看飛鳥在頭頂滑翔。陽光、微風(fēng)、蒼松、翠竹,一切都剛剛好。
蕭疏雨拔下一根草,叼在嘴里,側(cè)身看顧清夜:“顧兄,方姑娘去哪兒了?”
顧清夜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你是不是喝多了?她自然回衙門去。何況,她的事,你怎么問我?”
“你就裝吧!”蕭疏雨拿那根草去戳顧清夜的額頭。顧清夜一把拍開:“還沾著你的口水呢,別碰我。”
蕭疏雨“噗”的一聲笑了,又把草叼回嘴里:“你跟方姑娘眉來眼去,當(dāng)我沒看見?你老實(shí)告訴我,你們倆是什么關(guān)系?
“我今天才認(rèn)得她,你若不說,我連她是女的都沒看出來。”
“我信你個(gè)……”顧清夜倏然看過來,蕭疏雨及時(shí)把那個(gè)“鬼”字咽了下去。
“小七,你若不信我,咱倆便就此分道揚(yáng)鑣?!鳖櫱逡轨o靜地看著他,靜靜地道。那樣沉靜的目光,偏偏給人以壓迫感。
蕭疏雨趕忙道:“我錯(cuò)了,顧兄,我只是想不明白……”
“什么事想不明白?”
“衙役說是位姑娘報(bào)了案,我懷疑是方飛,便問了她,她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她若真是鳳縣衙役,怎么可能自己報(bào)案?何況,她又怎會知道客棧里發(fā)生的事?”
顧清夜目光微動,繼而挑眉看著蕭疏雨:“你是不是用一副搭訕美女的態(tài)度跟方姑娘說話?”
蕭疏雨:“......”顧兄你也太直白,太不給我面子了。
“我看這方姑娘雖然是女兒身,卻有種男子氣概。你若用那種輕薄態(tài)度對她,她自然懶得理你,懶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