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怔怔看著她,在聽到“張立文”三個字后,眼里有光閃了一下。
他微擰著眉看向符湘湘:“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這樣了,我本人究竟是誰又有什么分別?”
符湘湘心說,那分別可大了,弄清楚你本人是誰劇情進(jìn)度起碼能漲個5%吧。
符湘湘冷冷看他:“至少我們可以知道真相!”
船長抬起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像是從胸腔中直接發(fā)出來的一樣,凄厲又古怪:“是,我就是張立文,那又怎么樣?小武比我小兩歲,在大型游輪上當(dāng)船員。他常年在海上漂著,我們好幾個月才能見一面。那陣子,他聽說我身體不舒服,特意請了長假回來照顧我,誰知竟被靈霄賭坊的人把他當(dāng)成我……”
“我們雖然不是雙胞胎,但見過的都說我倆長得像。小武……小武從小最崇拜我,每次別人說他長得像哥哥,他都會很開心。誰知……誰知他竟因?yàn)殚L得像我就遭遇到那樣的不幸……”他聲音里帶著難掩的恨意:“小武就那樣被他們撞死了,我要他們的命!”
“莊靈霄他們大概也沒有想到,雖然我下了船之后確實(shí)昏昏沉沉了好一陣,但親眼見到小武尸體的那一剎那,我的腦子好像瞬間清醒了,一下子回想起了特殊局的所有事?!?br/>
“小偽裝成小武的身份很容易,我實(shí)在是太熟悉他了,只要再學(xué)習(xí)一下船舶技術(shù)就行。靈霄賭坊的人對船上工作人員的背景調(diào)查不像會員那么仔細(xì),瞞過他們也不算難,我弄了個外國護(hù)照,隱藏了自己的中文名,加上小武之前豐富的航海經(jīng)驗(yàn),我被他們錄取,順利成為了靈霄賭坊號的船長?!?br/>
“弄死莊靈霄也沒什么難的,他的生活習(xí)慣太有規(guī)律,輕而易舉就能掌握,再加上他對我毫無防備,我只要找機(jī)會接近,趁他不注意時在他脖子上來一針,就什么都解決了!”
張立文輕輕笑了起來:“他的生意多好做啊,靈霄賭坊每個月舉辦一個活動,每次活動都有三場特殊局,這些特殊局中的受邀參加者每次都要付出慘烈的代價。大多是像我一樣,被剝奪了氣運(yùn),再加上注射過量麻醉劑造成的腦損傷,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一投入思考就會頭痛心悸。原本都是前途大好的天之驕子,現(xiàn)在基本就是廢了?!?br/>
“此外,還有人在異賭局中失去了壽數(shù),原本可以長命百歲的,壽命直接減半;有人在異賭局中失去了青春美貌,短短數(shù)月就像凋零的花朵一樣迅速失去活力,形容枯槁;還有人失去了好運(yùn),原本一帆風(fēng)順的人忽然變得厄運(yùn)連連……”
“這樣都是靈霄賭坊作的惡,莊靈霄難道不該死嗎?”
“只是莊靈霄大概做夢都沒想到,曾經(jīng)那個被他當(dāng)猴兒一樣輕易擺布,剝奪了整個人生的家伙竟然帶著仇恨回來找他了。”
眾人被他的描述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也被靈霄賭坊這些喪盡天良的操作給惡心到了,一時神色都十分復(fù)雜。
張立文就看著他們變幻莫測的表情,仿佛被取悅到:“哈哈哈,你們后悔?害怕?”
賓客中有人忍不住開口跟他談條件:“你這是為了自己和弟弟報(bào)仇,莊靈霄那種人也是死有余辜。不如這樣,你把我們好好送回去,我們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就當(dāng)靈霄賭坊從來沒存在過,莊靈霄是自己掉海里淹死了,我們絕對不會去警方那邊多說一個字。”
其余人紛紛附和:“對對對!你放心,我們肯定保密!”
“對啊,這倒霉賭坊我以后也絕對不會再來了!太損陰德?!?br/>
張立文的眼神變得十分古怪:“放了我?你們覺得我這樣一個沒有家人,沒有能力,沒有前途的人以后還能做什么?這樣活著有什么意思?”
他冷笑了聲:“昨晚我已經(jīng)把船上的大部分儲備燃油都倒進(jìn)了海里,別說我本來也不會辨認(rèn)方向,就算是那個控制盒還在,這船也開不回去了!”
“小武之前一直都喜歡大海,他死后我把他的骨灰灑進(jìn)了大海里。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就該跟莊靈霄一樣給我弟弟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