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并沒有琢磨很久。
因為琢磨不透,就干脆不琢磨了。
她在井邊打了水,先去洗了一把臉,瞧著自己如今的容貌,還好,還是自己的臉,雖然有所變化,可五官基調(diào)還是她自己的。
看得很眼熟。
容九伸手輕拍了拍,讓自己清醒些。再看廚房內(nèi)擱著的凌亂碗筷,容九想了下,打算順便提水洗了,可籬笆門嘎吱推開,容九以為是木落落又回來,還以為是落了什么東西,起身回過頭,卻撞上了一雙清澈疑惑的眼。
“你是?”
好聽的男兒聲撞在心間,容九的神色微微變了變。
男子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嚇到了她,歉意地往后退了兩步,保持著安全距離,目光掃了一眼屋內(nèi),沒看到木落落,卻也了然地問道:“你是落娘帶回來的嗎?”
容九目光復雜地瞧著來人。
男子被她復雜的眸光瞧著,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么嗎?”
沒有。
沒有什么。
就是因為沒有什么,才更覺得恐怖。
眼前這張臉,若是容歡也在,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容九可能會覺得這就是青年版的歡兒與少年版的歡兒的區(qū)別,便是眉眼也與容九有幾分相似,或者是,容九跟容歡長得似他。
男子似乎很尷尬,被容九這過份專注的目光看著,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只能趕緊找了個借口就走了:“落娘應該在花田,我去花田看看?!?br/>
說完人匆匆地跑了。
狗子在人進來后,就一直保持著僵硬的姿勢,尾巴也不搖了,也不叫了,只是盯著男人遠去的背影,莫名其妙地發(fā)出了嗚咽聲。
叫聲低低的,似乎是在叫人。
容九蹲在地上,怔怔地看著這一切,忽然有了一種荒謬的念頭。這個念頭一旦生起,就再也壓制不住。
這不會是……
“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