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藥喊了娘,高高興興收了釵,今晚的林冰琴算是費盡了心思,目的只有一個:從西屋移到東屋。
這曾家就這么大,她只能在這兩個地方挪蹭,但凡再多一個地方,她都不會這么上趕著求上曾母。
曾母被這幾聲“娘”給叫得心花怒放,又聽她保證房事過后再來,陪了兒子又陪自己,這種兩全其美的好事,她豈有不應的道理?
“好,這樣也好?!痹竿锱膊淞讼?,把自己裝針線的小叵蘿往里移了移,“快,快上來吧?!?br/>
老人家的褥子夠大,能鋪滿炕,薄被只有兩床。
曾母抻開薄被,“只有兩床,讓花兒去西屋再拿一床吧?!?br/>
“哪用那么費事,現(xiàn)在天氣不熱不涼,我和花兒蓋一床就行?!蹦芏氵^曾墨那家伙,林冰琴高興極了,她主動熱情地幫忙把卷起一半的褥子徐徐往下,為了不澆滅花兒繼續(xù)玩積木的快樂,她刻意留出了那塊地方讓她繼續(xù)玩。
花兒剛才雖然只聽了幾句,也明白了林冰琴是要搬到這屋來睡。心中不解,但也沒有多問。主動把積木嘩啦啦推倒了,雙手捧起來往小盒子里裝。
曾母瞇眼笑:“放到褥子上,咱仨一起玩吧?!?br/>
林冰琴把釵先放到了窗臺上,三個女人樂滋滋地玩起了積木,不時發(fā)出哈哈哈的笑聲。
氣氛相當歡樂。
跟東屋的歡樂相比,西屋就顯得冷清多了。曾墨像塑像一樣坐在炕上,捧著兵書也不知道看進去多少,黑臉膛上沒有任何表情。
玩了約摸個把時辰,曾母累了,脫下衣服滑進被窩,熄燈睡覺。
花兒在西,林冰琴在東,老人家睡在了兩人的中間。說好的,兩人蓋一床被子并不現(xiàn)實?;▋阂ノ魑菽帽蛔?,林冰琴擺了擺手,讓她安心躺著。
林冰琴脫了外袍,只穿著中衣臥在老人家的旁邊,身上什么也沒蓋。
白天暈厥了一次,夜晚又玩了那么久,老人家精神疲倦,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
林冰琴側(cè)耳仔細聽了聽。
呼吸聲很特別。
吸氣和呼氣間隔時間比常人要久,跟花兒說得一樣,一吸一呼之間讓人聽來提心吊膽的。
林冰琴安靜聽了好一會兒,才借著月光爬起來。
花兒聲音輕微地問:“小姐,要拿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