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只覺得自己的整條右手都麻了,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右手手臂上出現(xiàn)了一個血洞,鮮血正從里面不停地流出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中彈了,隨即右手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他用左手捂著自己受傷的部位,只一小會兒,就疼得滿頭大汗。
“你在騙我?!奔灸菊f道,“這只是一個警告,下次我不會再有這么好的耐心?!彼拇_是不會將主持人給殺了的,至少不會現(xiàn)在殺他,因為現(xiàn)在的話,主持人還有用。
“其實你不說,答案我也能猜到?!笨粗鞒秩艘驗樽约旱脑挾兊蒙n白的臉,季木輕笑一聲,說道?!澳闵砗蟮哪莻€人,是莎朗吧?”他也失去了擠牙膏的耐心。
“!”如果說最開始主持人是害怕,害怕季木真的一槍將他殺了的話,那么在聽了季木的這句話之后,他就有些驚懼了,實在是季木的這句話真的有些太出乎主持人的意料,在他看來,季木是無論如何也不應(yīng)該知道的。
“行了。”季木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槍,“莎朗應(yīng)該在這別墅里吧?”接著問道?!八龖?yīng)該在的,如果我是她,我也會想著在這個別墅里等著。”說完之后,他不等主持人回答,而是又自己自言自語道,其實他這也是有目的的,他要讓主持人知道,在他面前撒謊,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又何必再問?”主持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地不屑,他已經(jīng)慢慢恢復(fù)了平靜,現(xiàn)在他并不能做什么,那么又為什么要慌張呢?“我只是想讓你帶我去找她,我想,你應(yīng)該不會拒絕我的這個小小的要求吧?”季木自然能察覺出主持人的異樣,但是他并沒有因此而感到生氣,試問一只獅子又怎么會因為一只螞蟻的挑釁而發(fā)怒呢?
主持人無奈地笑了笑,事到如今,他完全說不出任何一個帶有拒絕意思的詞匯,雖然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但是沒有人是不畏懼死亡的,只是說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理素質(zhì),而不同的心理素質(zhì)又會有不同的反應(yīng)。
“走吧?!彼f著,左手依然緊緊捂著受傷的部位,然后他轉(zhuǎn)過身來,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季木隨即跟在他身后,他一點也不擔(dān)心主持人會有什么其它的動作,因為根據(jù)他剛才的觀察,他可以確定,主持人就只有兩個同伙,而他的那兩個同伙,已經(jīng)被季木輕而易舉地解決了。所以可以說,現(xiàn)在這個別墅里,除了季木和主持人兩個可以行動的人之外,也就只有那個在房間里等著消息的莎朗了。
主持人在墻上的一副巨大的畫前停下,然后他用完好的左手艱難地將畫撥開,便露出了被畫遮蓋著的,和周圍墻的顏色不太像的墻面,他在墻的某處按了一下,然后那面墻便自動彈開,露出了如季木猜測的密道。和季木說了一聲之后,主持人便和季木一前一后地走了進去。
在這個過程中,季木一直緊緊跟在主持人的后面,甚至主持人都能感覺到季木頂在自己后腰上的手槍。這不是季木小心過頭,而是非常有必要的一個舉動,因為他不知道密道后面是什么,而且密道里面又只有一點點的光線,走在其中,人的視線都會受到很大的干擾,他不確定主持人會不會利用這么一個對他來說非常有利的環(huán)境,從而對季木做一些不利的事情,所以季木才決定緊緊跟在他的后面,這樣的畫,就算主持人有什么小動作,在這么近的距離下,季木也有將其瞬間制伏的能力。
發(fā)覺到季木的動作之后,主持人再次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的確有想過好好利用一下密道里的環(huán)境,但是沒想到季木的防備意識這么強,他也只能無奈地放棄了自己的這個打算,前面又說過,沒有人是不怕死的,而且他對莎朗的忠誠,也沒有到那個可以為她死的地步。
穿過一段不長不短的路之后,季木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扇門,這讓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而他也知道,自己的目標(biāo)正在這扇門的后面。
輕輕敲了敲門,得到屋子里的人的同意之后,主持人將門打開,然后便走了進去。
“事情做完了嗎?有些快啊?!鄙蔬@次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站在窗前,看著夜空,知道有人進來,但是莎朗依然沒有轉(zhuǎn)過身來,因為她知道來人是誰,只是這一次,她的想法錯了,而且正因為這個錯誤的想法,讓得她在接下來和季木的對決中,失去了先機。
主持人沒有說話,或者說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因為就在這時,站在他身后的季木,已經(jīng)用手中鋒利的匕首,劃開了他的喉嚨。
“嗯?”沒有得到回答,莎朗有些疑惑,但是當(dāng)她聽到身后異樣的聲音時,她像是意識到什么,急忙轉(zhuǎn)身,同時要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手槍,時間短暫,事情突然,莎朗連自己身后的情況都沒有來得及去看。只是季木會讓她如愿嗎?答案當(dāng)然是否定的。
“砰?!币活w子彈,將桌子上的手槍打飛,因為屋子里面是有燈的,而且現(xiàn)在莎朗也剛好將燈打開了,所以季木才能準(zhǔn)確地命中目標(biāo),不然在黑暗中的話,那么他也太牛逼了一些了。
莎朗的動作突然硬生生地停了下來,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這個時候有什么不妥的行為的話,那么迎接自己的,很可能就是死亡。
“怎么是你?”她倒是沒有再去看桌子上的手槍,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她不能移動自己的身體,當(dāng)她轉(zhuǎn)過身來,看到,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把黑色勃朗寧的季木時,饒是莎朗也算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了,此時也不由失聲問道,畢竟季木給她的印象太深,她手掌里那一道丑陋的疤痕,就是季木的杰作,所以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五年,但是莎朗依然還是能記住季木的這張臉的,尤其是當(dāng)她看到季木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時,她更是不淡定了。
“沒想到吧?你們應(yīng)該沒有見過韋堂錦的樣子吧?你也沒有想過,韋堂錦是我,你更想不到的是,本來我是不會收到你們的邀請的,但是為了頂替中途退出的那個人,所以你們就想隨便找一個人,但是陰錯陽差的,你們找的那個人就是我?!笨粗实姆磻?yīng),季木當(dāng)然能知道她已經(jīng)認(rèn)出了自己,對此他并沒有感到意外,而是反而有些嘲諷地笑了笑,說道。“中國有一句話,‘人心不足蛇吞象’,用來形容你們,實在是太適合不過?!倍谡f話的時候,也一直在注意著莎朗的表情,當(dāng)看到莎朗因為自己的話而微變的臉色時,他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