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風動,午後的yAn光灑在書案上,映出一層靜金sE的光暈。
婉兒磨好最後一滴墨,正yu退下,那主帥卻抬手示意:「留下?!?br/>
她一怔,隨即平靜地站定,抬眼看他。
「婉姑娘并非常人,既來我營中,何不說出真名實姓?」
語氣并無詰問,卻透著沉穩(wěn)的洞察。
婉兒微抿唇,指節(jié)輕握了下袖口,片刻後輕聲道:
「婉兒,姓黎,小名婉婉。曾是雍京左丞相黎忠之nV?!?br/>
她語氣極輕,卻如一顆石子落入深井,在這片沉默的書房中泛起不易察覺的波紋。
主帥的手指停在案上的半張兵圖邊緣,墨未乾,他的眼神深了幾分,緩緩道:
「原來是黎公之後,怪不得鉆研田法?!?br/>
「我與令尊……曾於三年前共議北線糧道之策。他是當今朝堂少有的清正之臣,我……記得他。」
婉兒靜靜垂眸,聲音中隱有一絲顫:
「我也記得……他回家總說,北方有個年輕的裴姓邊將,武中有謀,不似庸流?!?br/>
她抬眼,眸光與他撞上,語氣淡淡帶笑:
「如今想必就是大人您了。」
他望著她許久,眼底似有情緒翻涌,卻始終無言,只是長長呼出一口氣,緩聲說:
「天下若無變,我該與你父再議十年國策,而不是如今……在這亂世邊境,見他nV兒獨自流離血雪之間?!?br/>
他說這句話時,聲音不重,卻讓婉兒心口一震。
兩人沉默片刻。
他收回視線,撫案而坐,忽又問:「那你,今日站在我義軍營中,可知我義軍為何起義?使命為何?」
婉兒垂眸一笑,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