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征在外面逛了一圈,回到家,剛進門就聽到一陣尖銳的吵鬧聲,頓時皺了眉頭。
“怎么了?”他沖迎出來的徐阿婆問道。
徐阿婆皺著眉頭說:“小閻在跟晨晨吵架,唉!”做為保姆,她深知話不能多說,所以沒有繼續(xù)說吵架的來由,只問,“先生吃過午飯了沒有?”
邵征說:“在外面吃了點餅干,你不用搞了,我自己上去煮包速泡面吃?!?br/>
徐阿婆點點頭,接過邵征手里的包,又將他脫在門口的皮鞋擺正,放到一旁,轉(zhuǎn)身上樓去了,她要將先生的包放回衣帽間去。
邵征走到廳堂,吵鬧聲更響了,嚴格來說是閻習(xí)單方面的朝兒子發(fā)脾氣。
“……我叫你好好準備,你聽了嗎?一個小節(jié)里和旋彈錯三個!你這種水平,人家都要懷疑你的鋼琴十級是走后門拿的了!你知道范家太太是少年宮的鋼琴老師伐?人家一聽就聽出來了,還跟來跟我說!我的臉都給你丟光了!”
邵晨的聲音弱弱的響起來:“我本來就不想彈琴,是你非要我去彈的?!?br/>
“你還敢頂嘴?!”喝斥聲后,聲音停了一下。
接著,邵晨從邵春生夫妻倆的房間里站了出來,迎面看見祖父,原本就紅紅的眼眶頓時涌出眼淚來:“爺爺??!媽媽打我!嗚——”
邵征沉著臉,看向追著孫子跑出來的兒媳婦,冷冷說:“好了,有話好好說,動什么手?”
“老先生,你不要太護著他,你不曉得他今天在賓客面前多丟人……”閻習(xí)憤憤地叫道。
“是你叫我去彈琴的,我跟你說了那個舞曲我不熟了,你非我要彈,現(xiàn)在又來怪我!”有祖父在,邵晨的嗓門也亮了起來。
“你……我提前兩天就跟你說過要你彈這支曲子的!你為什么不提前練琴?馬上要考十級考試了,你這個都彈不好,你還有什么希望?!”閻習(xí)尖叫道。
邵晨也叫起來:“你當(dāng)我很想考???你就是想在別人面前顯擺!看到?jīng)]顯擺起來就拿我出氣!”
“好哇!你還有理了!老先生你看看他!你看看他!這就是你的好孫子!都是你們平時慣著他,慣到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閻習(xí)想打人,但邵晨躲在老先生身后,她不敢動手,只能對著邵老先生直嚷嚷。
邵征冷眼看著面前這女人,皺眉說:“春生呢?”
閻習(xí)愣了一下,她還沒從對兒子的暴怒中回過神來,被這突然而來的一問搞得懵住了。
“邵春生呢?讓他到樓上來找我?!鄙壅髡f完轉(zhuǎn)身上樓,剛走了一個臺階,忽然停下,回頭說:“晨晨跟我上樓?!?br/>
邵晨聞言頓時面露喜色,應(yīng)聲跟在祖父身后上樓,末了還回頭得意的瞪了他媽一眼。
閻習(xí)氣得牙癢,但是又沒辦法,這個家說到底還是邵征老爺子做主,她能在丈夫兒子面前發(fā)橫,但是,在老爺子面前,還是只能收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