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遠開車來到酒店,走到餐廳時,便看到酒店經(jīng)理站在門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他遲疑了一下,走上前,經(jīng)理看到他,趕忙迎了上來,語氣恭敬地說:“是洛先生嗎?陸總已經(jīng)在等您了。”
陸行森已經(jīng)大手筆的將酒店餐廳給包了下來,洛天遠被經(jīng)理領(lǐng)著進去餐廳,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穿著正裝的陸行森。
這不是陸行森第一次見到洛天遠,前幾次他都沒有太仔細(xì)地打量這個男人。
站在男人的角度來看,這個洛天遠的確也有可取之處,如果不是以這樣的方式認(rèn)識,如果不是有著這樣的淵源,陸行森是欣賞這種人的,可現(xiàn)在的情況注定他們不可能成為朋友,只能是敵人。
陸行森不愿意在仇敵面前失了尊嚴(yán),下顎緊繃,他一出生便是天之驕子,家世好,長相好,無往而不利,這輩子就在感情這件事上栽了跟頭。歲月對這樣的人似乎格外寬容,他穿著深色的西裝,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比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沉穩(wěn),比三十多歲的同齡人也多了一份貴氣。
洛天遠沒有陸行森穿得那樣正式,他只穿了一件灰色的t恤搭配休閑褲,面對陸行森這樣的人,他也一派氣定神閑,至少在氣場方面,并沒有輸給陸行森,反而一個處于緊繃狀態(tài),一個輕松自在。
“陸總,你好,我想不用自我介紹了。”洛天遠坐了下來,抬手看了眼時間,“抱歉,我沒有太多時間,要回家陪我女兒吃午餐,所以你有什么問題的話可以直接問?!?br/>
原本陸行森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聽了這話,猛地看向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洛天遠已經(jīng)重新投胎了。
那一副金絲框眼鏡鏡片下的眼眸微沉,陸行森冷冷地說:“你女兒?洛先生未免太自來熟了。”
洛天遠笑了。
他就像是聽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一開始是低笑,后實在是忍不住了,笑聲更大了些,可能是覺得這樣不太禮貌,他握拳抵在唇邊掩飾,輕咳了一聲,在陸行森要發(fā)飆之前,輕描淡寫地說:“陸總,我想你誤會了,書顏是我的親生女兒,清若的確生了一個孩子,但不是書顏,是小宴,一個男孩子。”
陸行森那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的看向洛天遠。
洛天遠繼續(xù)說:“我跟清若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也找人去查了吧。幾年前我將房子租給清若,她幫我照顧孩子,我給她介紹工作,我們倆是朋友,如果你不認(rèn)可朋友這種說法,那……”他頓了一下,看向陸行森的眼神變得凌厲認(rèn)真起來,“那你也可以認(rèn)為我跟她是家人。”
陸行森的確是找人查了,可結(jié)果還沒送上來,關(guān)于洛天遠跟她的關(guān)系,他也只是憑著照片猜測的。
都是男人,陸行森其實已經(jīng)相信了洛天遠說的。
只是他久久回不過神來,因為洛天遠說沈沁的確生了一個孩子,不過不是他以為的女兒,而是一個兒子。
他猛然想起來,那天在餐廳門口以防備眼神看他的那個小男孩……就是他兒子吧?
陸行森沉默著,最后問:“她不想見我嗎?”
原本以為兩個男人的這一次見面,要么是他見血,要么是洛天遠見血,沒想到會這樣的平和。
洛天遠反過來問他:“你是說清若,還是小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