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遠想的很好,他不求沈嬌嫁入京城勛貴之家,只求她能遠離京城的是是非非,能安穩(wěn)快樂。
然而這想法,如今要落空了。
沈嬌在他面前跪下。
她曾經(jīng)張揚肆意,如今卻瞬間成熟,那朵曾經(jīng)任性的芙蓉花,今日已懂事盛放。
她對沈清遠磕了個頭,“爹,您說的我都曉得。孫家是很好,只是如今,已經(jīng)不是我的良配了?!?br/>
爹因為她們姐妹的處境在沈家十分艱難,今日竟然還要看沈俏一個庶女的臉色。還有姐姐,雖然懷了身孕后境況好了一些,可那些狗仗人勢的下人不過也是看在她肚子上。
若是沈家、若是皇后和太子有半分在意姐姐,又怎么會主動塞人?
可笑世人艷羨她們沈家的姑娘各個嫁得好,卻也不知,她們不過是金絲籠中的鳥兒。一旦這只小鳥有逃脫的跡象,那些溫情,那些憐愛,便會瞬間化為烏有。
沈嬌心中極酸。她心想,她如今是有了逃脫沈家的機會。只要按照爹說的那樣,嫁入孫家,便可自此高枕無憂,可爹和姐姐呢?姐姐若是生個皇長孫還好,若是生個了女娃,以后又要在太子府如何自處?
誰來護著爹,護著姐姐?
眼淚在沈嬌的眼里打轉(zhuǎn),她朝沈清遠磕頭,“爹,求您成全。”
沈清遠面色繃得緊緊的,他斷然道,“不行。嬌嬌,爹不答應(yīng)。”
沈昭忠氣的眼前發(fā)黑,咬牙切齒道,“沈清遠,你若不答應(yīng),就不要認我這個爹了?!?br/>
沈嬌記上沈昭忠一筆,她只對沈清遠磕了個頭,“爹,您若堅持不允,女兒即便嫁入孫家,日后也永不得安寧!”
她竟然咒到了自己身上!
沈清遠氣的手腳發(fā)麻,“沈嬌,爹不答應(yīng)這是為你好,難道你不清楚?”
沈嬌的心中酸澀無比,她當(dāng)然清楚爹的用意,可她早該清醒,這些所謂的快活和安寧,不過是爹和姐姐替她換來的!
她狠下心,掃過沈俏反問道,“爹,您這是為我好嗎?您看沈俏居然欺壓到了我頭上!爹,這口氣,您能忍,我不能忍!我長這么大,沒這么憋屈過,要是窩窩囊囊的嫁過去,不如不嫁!”
沈俏站在一旁,接收到她的目光,沒來由的瑟縮。
沈清遠痛心,“嬌嬌,你怎么就是不懂?!?br/>
沈嬌她太懂了,更懂今日不逼爹爹一把,他斷然不會答應(yīng),她賭氣道,“好,您若不答應(yīng)退親,我自己去找孫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