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霽輝的手停了下來，隨后放開她，將手撐在門上，紀月在他的Y影中，看見他慢慢閉上了眼睛，“紀月，如果你沒想好開始新的感情，為什么要來找我，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然后又是你口口聲聲說要嫁給我?！彼穆曇?，仿佛將苦痛壓抑到極致，仿佛每一句都是痛徹心扉的控訴，“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認真？”

    她垂下眼，看著碎裂一地的水晶碎片。她想起第一次在辦公室見到他，他坐在沙發(fā)上，態(tài)度禮貌又疏離。結(jié)束時，他低著頭，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在黑sE的鋼筆上，隨后在白sE的卡片上，一筆一畫寫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機號碼，遞給她。

    她拿在手里，覺得他的字和他這個人一樣。

    在她無序混沌的那段日子，他曾經(jīng)是她生活里一GU溫柔的風。

    “對不起?！彼龥]去看他，輕輕地說了一句，“是我對不起你?！?br/>
    突然，紀月感覺到肩膀上一陣Sh潤，她看見他閉著眼睛，嘴唇抿得緊緊的，眼淚流過他的嘴角，正滴在自己的肩頭。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對我心軟一次。我說我能等到你準備好，是我的姿態(tài)還不夠低嗎？你說，我到底要怎么做?！彼吐曇痪湟痪涞膯査?，或許這些話在他心里已經(jīng)藏了很久了。

    但今天有些話已經(jīng)說出口了，便再也不能當無事發(fā)生了。

    “對不起。”她又說了一遍，聲音更低了。

    宋霽輝想到，她原先談起婚姻的時候，每一句都是對不起，這一刻，他突然能夠理解梁辀，共情梁辀了。

    “算了，”他x1了下鼻子，然后睜開眼，沖著她彎了彎嘴角，“我送你去機場吧?！闭f著，他從口袋里m0出鑰匙cHa入鎖孔里，門鎖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這次，他沒有再停留，而是拉開門直接走下樓去。

    阿ken站在客廳里，潔瑜也在，兩個人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看見宋霽輝一個人走下來時，他的臉上有些焦急，又看見落在后面的紀月，他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宋霽輝看到他們倆一點都不驚訝，阿ken本來就像他的朋友，又像私人助理，他不愿意他們倆為難，轉(zhuǎn)身問紀月，“你要是不愿意，就讓阿ken送你吧。”

    阿ken走上前一步，伸出手接過她手里的包，輕聲說了句，“紀小姐，我送你吧?！?br/>
    這次，宋霽輝沒再去看她，他走到落地窗邊，面向泳池站著，過了一會，他聽見門被關(guān)上。

    電子鎖發(fā)出的提示音，在安靜的屋內(nèi)，被放大后分外明顯。

    潔瑜看看玄關(guān)，又看看他，“兩個人怎么鬧成這樣？”

    他看著湖面，一群水鳥掠過，接著樹林像海浪一樣擺動，昨天，他還想著，在這里給她建一棟房子，有透明的屋頂，就像她說得，醒目的溫暖。

    “等紀小姐回來，我......”

    “算了。”他突然開口，“我們分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