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鑄苦笑道:“醫(yī)者不自醫(yī)。且卜者以人心度天心,本就犯了大不敬之罪,如果膽敢妄自胡來,自卜前程,那就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了,又有哪一個人敢?”
“況且我為了遇到有緣之人,更是不敢先行猜算。避免反而錯過了正好的機緣。老朽也知道,今日突然來到小友跟前,說的一些話似乎是著三不著兩,但是老朽句句屬實,不敢虛言誆騙。”
“那么,小友前來,定是為紅顏知己求極為難得之物,甚或說只有這崤山之內才獨有之物,老朽說的可對?”
“前輩,實話實說,晚輩非常敬重前輩,只是你我素未謀面,如今不過見過兩次,卻是有些交淺言深了。還請前輩思之。”
焦鑄拍著自己額頭說道:“小友行事穩(wěn)妥,老朽佩服。不錯,今日是我太過操切,咱們來日方長,不差這幾日。既然說要給小友卜上一次,就請小友取出自己用過的一件法器即可,無論品階。”
莊敬有意拒絕,但是知道自己和這焦鑄實在是淵源不淺,所以隨手去了一把飛刀,遞了過去。
焦鑄去過飛刀,口中念念有詞,緊接著就見這飛刀已經懸浮在焦鑄身前,焦鑄雙手虛指,片刻之后,一點煙霧自飛刀上蒸騰而起。之后,焦鑄才大喝一聲,咬破舌尖,一點鮮血噴到這飛刀之上,焦鑄身形飛轉,繞著飛刀不斷奔走,足有半盞茶時間,焦鑄才突然定住,一會之后,整個人盤腿靜坐于地,手中出現一張巴掌大小的符紙,一個古樸的狼毫,眼見著狼毫沾在飛刀之上,片刻之后,狼毫自行飛起,在符紙上點點刻畫,眨眼間符紙上就已經是滿滿當當,焦鑄大袖一揮,出了符紙和飛刀以外,再無他物。
焦鑄將符紙取在手中,凝神細觀,只見符紙上寫著四句簽詞:
“莫問紅塵機緣斷,千年只做一夢中。
荊棘攔路何所懼,點點桃花染江紅。
人間鬼魅自來去,劍意寒光天地成。
且將清歌擊節(jié)去,管他東南西北風。”
焦鑄先是搖頭,緊接著不住點頭,隨手將這符紙遞給莊敬說道:“小友此來,雖是順利的度過了平安鎮(zhèn)外的無數劫道殺劫,可是這平安鎮(zhèn)之內,也是暗潮洶涌,殺機無數,小友,可做好準備了?”
莊敬拱手說道:“修士修道,行走在天地之間,哪有什么事是能夠萬全準備好的呢?不過是遇事隨機應變罷了。”
焦鑄點點頭說道:“這前方之路,鬼魅橫行,小友可要小心了。老朽這就回去,咱們,改日再見?!?br/>
莊敬點點頭說道:“恭送前輩,前輩保重。”
焦鑄說道:“在這洞府之內,一旦所說牽涉機密,定要小心在意才是,這個簡單的無回陣就送于你,今后也可少了些亂七八糟的怪事。告辭?!?br/>
莊敬送焦鑄之后,手中拿著這張符紙,看了之后,久久不語。
看著簽詞之內,幾經婉轉,但是其中的不確定之意,卻是遠超清晰之意,莊敬不敢確定,看來這就是問天宗的秘法吧,畢竟誰也不能清清楚楚的知道,哪一時刻會發(fā)生什么。
孰不知,倉皇而走的焦鑄出了莊敬洞府,轉到一處無人處,不由得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無他,強自卜算,被天道所激,傷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