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妹妹,衣服給你晾好了!”
祝飛虹的聲音驟然響起在耳邊,像是從遠方傳來的鐘聲,擊碎幻境,將許愿拉回到現(xiàn)實中。
許愿很快斂去殘留在臉上的怔忡,她將玉佩放回衣領里,從桌子上跳下來,脆生生道:“謝謝飛虹姐姐。”
“不客氣不客氣。”祝飛虹爽朗一笑,便離開許愿的房間,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許愿隨地亂走幾下,走到床頭,身子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安靜躺了須臾,又將衣領下自己的玉佩取出,舉在眼前擺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穿過玉石落進許愿眼里,照得玉佩分外剔透悠遠,玉佩上“許愿”兩個字保留著時光的痕跡。
當年地震之后,來的那群人……
那時許愿并不知他們在做什么,只是本能的懼怕。但隨著她長大知事,漸漸她便明白,那些人出現(xiàn)在震后的繁昌縣,是在殺幸存者。
所以當時她才會聽見那些人的冷笑和一道接一道慘叫聲。
發(fā)出慘叫的,就是被他們翻出來處決掉的幸存者。
許愿沒有再想下去,她收回玉佩,側過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爬到枕頭上,打了個哈欠休息一下。
一安靜下來,許愿就想到潯陽王府選妃之事。
蘭慈縣主將第三輪選妃定在二十一日之后,也就是二月底。第二輪選妃和第一輪之間只隔七天,第三輪和第二輪之間卻要隔二十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扒掉齊譽韜的褲子,對齊譽韜造成太大傷害,不得不多休養(yǎng)幾天的原因。
許愿想到這里忍不住偷笑起來,在床上打了個滾,笑意俏皮的眸子里,流露出幾許溫柔。
那個悶棍這會兒在做什么呢?不會真受心理重創(chuàng)了吧!
潯陽王府中,齊譽韜正在自己房中更衣,欲換上窄袖勁裝,去庭院練武。
手剛放到革帶上要將其解下,就想到不久前許愿扒他褲子的事。齊譽韜的手如同被燙到,抖了一下,額上有烏云聚起。
他經歷過慘絕人寰,經歷過刀光劍影,像臉皮這種東西早已不甚在意。偏偏遇到個許愿這般離譜的,竟令他破功。
他好歹也是一方藩王,敬畏他的人數不勝數,也不知那小姑娘是哪里來的膽子能干出這種事。
解下革帶,放在一旁,齊譽韜去換好勁裝。他拿起革帶,正要束上,驀地眉頭一皺,想想還是換一條革帶吧。
心理陰影讓齊譽韜產生一種“這條革帶不牢固”的想法。
然而須臾后他就打消這道想法,換也沒用。齊譽韜心間又不由有點窩火,真希望第三輪選妃時別再見到許愿,不然還得被她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