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這么說了,段子矜還是不放心,她癟著嘴,柔軟的眉目間全是糾結,“那他要是對你動手……”
江臨也不能干站著挨打呀。
男人瞧著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好像要挨打的是她一樣,忍不住揚了揚嘴角,低聲道:“江太太,我是帶著腦子過去的?!?br/>
段子矜瞪了他兩秒,抿著唇不說話了。
知道他聰明,聰明就聰明吧,有必要一副她只會用拳頭解決問題就是她傻的表情?
男人沒再和她多說什么,直接拿起外套起身出門了。段子矜還坐在飯桌前,不一會兒就聽到門外有車被發(fā)動的聲音,很快就壓著瀝青馬路漸漸遠去了。
段子佩走得再快也只有兩條腿,江臨開著車,在老宅附近的第一個十字路口就看見了他。
他走得匆忙,沒戴平時出行必備的口罩和鴨舌帽,很快就被路人認了出來,眼看著身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段子佩心里的煩躁感更是扶搖直上。
要找的人就在馬路對面,車里的男人卻被紅燈攔在了這一側,他淡若遠山的眉目微微起了褶皺,黑眸凝視著那邊,準備將車駛入輔路、在紅燈時鉆個空子開過馬路,卻意外看到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也恰好路過那里,不知怎么,就停在了路邊。
江臨的烏黑如澤的眼眸中劃過微末的意外之色,眼睜睜看著段子佩拉開車門,上了那輛車,旋即,嘴角緩緩揚起幾分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沒再追上去,在路口掉頭回了段家老宅。
段子佩上車時,動靜鬧得很大,關門那一下讓整個車身都跟著顫了顫。
車里的女人蹙眉盯著他,暫且放下了手里的書,清秀而端麗的臉上寫滿疑惑,說話的語調(diào)卻悠長又舒緩,“誰又得罪你了?”
段子佩看了她一眼,聲音是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冷,“關你什么事?”
“確實不關我的事?!迸说瓚寺?,低眉斂目,眸光重新聚回手里的書本上,“周先生,麻煩前面靠邊停車,讓他下去。”
周亦程透過后視鏡看著女人溫靜的側臉,正猶豫著,就聽到那個俊美得不可思議的男人像炸了毛一樣低喝:“穆念慈!”
穆念慈沒多大反應,好像他叫的不是她的名字一樣,讀完視線所及的這一行文字,才側目看他,“不管怎么說,我停下車為你解圍,你都應該說一句謝謝,這是基本禮貌?!?br/>
段子佩臉色出奇的冷峻,俊朗無儔的眉眼像是生出了薄薄一層寒霜,兩個音節(jié)亦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謝謝?!?br/>
穆念慈這才合上了書本,抬眸瞧著他,“行了,你這聲謝謝我真是無福消受,聽了還不如不聽。”
段子佩抿了下唇,沒理她,沉著臉看向窗外變化的街景。
“你怎么回國了?”穆念慈斟酌了幾秒,還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