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里,李景燁處理完政務(wù)后,便迫不及待去了玉女殿。
麗質(zhì)早料到了,沐浴過后便在屋中靜候,一見他進來,便換上笑臉迎上前去,才要行禮,已被他拉起來,攜著進了內(nèi)室:“好了,不必這樣生疏多禮,外頭冷,別凍著了?!?br/>
“多謝陛下關(guān)懷,屋中暖得很,妾不會凍著?!丙愘|(zhì)柔順低頭,跟著他到了內(nèi)室榻上,半跪坐在他身旁。
李景燁一手掌著她腰,一手執(zhí)起手邊茶盞,飲了兩口,待從屋外雪地中行來的那真涼意過去,便將她抱到膝上細細親吻:“朕先前在圍場替你獵來的那張狐皮呢?怎不見你用?天這么冷,得仔細著?!?br/>
麗質(zhì)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這才想起先前在圍場時,他的確獵了頭狐,不久后何元士便將狐皮送來了。
只是她沒放在心上,后來也未將狐皮送去尚服局重新縫制成衣物,如今大約已不知被春月擱在那處櫥柜中了。
她側(cè)開臉微微避開些,笑道:“陛下難得親手獵來的狐皮,妾一直未想好要做成什么,耽擱到如今,還在柜中呢?!?br/>
李景燁退開幾寸距離,細細打量她,道:“朕看,就做成手籠吧,你的手總是冰涼的,到時候再配上那只銀香囊,恰好外出時取暖?!?br/>
銀香囊便是說的他先前贈給她的葡萄花鳥紋銀香囊,外壁為銀質(zhì),通體呈鏤空圓球形,握在手中如一小銀球,內(nèi)可至香料燃燒,滾動顛簸間其中香料皆不會漏出。
那本是御用之物,呈上來時,他望著那小巧精致的物件,一下便想起麗質(zhì),隨后就贈與了她。
“都聽陛下的……”她話說完,已被他抱著仰臥在榻上了。
正要放軟身子,順勢攀住他雙肩,小腹中卻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抽痛,緊接著便是一股熱意汩汩流出。
“陛下——”她面色忽然蒼白,額角也漸漸多了細密汗珠,“妾今日恐怕不能侍奉陛下了?!?br/>
李景燁停下動作,見她如此,忙將她拉起來摟在懷里,替她撫著腹部,問:“怎么了?可是來了月事?”
麗質(zhì)白著臉靠在他懷里,弱弱地點頭,隨即揚聲喚春月進來。
她自喝了那半個月的藥后,每月行經(jīng)都已不大規(guī)律了,這一回照日子算,應(yīng)當還有三四日。
她抬頭沖他笑了笑,歉然道:“妾有些不適,請陛下移步去別人宮中吧?!?br/>
李景燁神色微黯,柔聲道:“不要緊,朕留在這陪著你就是了。夜里你怕冷,朕好令你暖一些?!?br/>
麗質(zhì)心中閃過不愿,耐著性子搖頭道:“陛下每月里有大半月都在妾身邊,妾已實在慚愧。如今身子不適,哪里還能再霸著陛下?”說著,她咬了咬唇,作出柔弱又黯然的模樣,低聲道,“陛下正值盛年,該多誕育兩位皇子皇女才是?!?br/>
李景燁微微一滯,望著她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歉疚。
二人沉默片刻,他緩緩起身,給她多裹了件衣裳,道:“夜里你一人睡,讓他們將被褥熏得暖些,將身子養(yǎng)好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