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見到這名女子,周少白的心突突直跳,但是那女子微微側(cè)坐,長發(fā)低垂遮住了顏面,看不清究竟是不是秦紫苓。
這時,那玉耳赤狐發(fā)覺了站在不遠處的周少白,它猛然從女子膝頭躍下,怒視周少白,腰背弓起,四爪緊緊扒住地面,渾身毛發(fā)皆張,一口細(xì)密鋼牙咬得咯咯直響,似乎隨時就會撲上去撕開周少白的喉嚨。
“赤箭,你怎么了?”那女子站了起來,她抬起臉,瞧見了周少白,驚愕地問道,“咦,你是何人?”
周少白瞧得分明,這女子彎眉大眼,鼻若懸膽,面若秋月,唇似櫻瓣,穿著一身迥異于中土服飾的紅色衣裳,似乎是雪域高原人士,她并不是秦紫苓。
他原本忐忑的心情此時分外低落,一句話都不想說,心中只是暗嘆,原來這玉耳赤狐果真不是師傅贈予秦紫苓的那一只。只是自己思念之情甚篤,一廂情愿地非要來一探究竟。
周少白搖搖頭,黯然抱拳:“姑娘受驚了,在下不是什么壞人,只是因為好友之故,誤以為你這只玉耳赤狐是她的。打擾了,我這就告辭?!?br/>
說完,他轉(zhuǎn)身便要走,誰知那女子忽然低聲說道:“赤箭,此人有異,上?!?br/>
霎時間一道勁風(fēng)襲來,周少白覺得后頸一涼,趕緊低頭一閃,只聽撕拉一聲,他的衣裳被那玉耳赤狐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若是閃得稍微慢些,估計他的脊背就要連皮帶肉被那玉耳赤狐撕開一塊了。
周少白大怒,對那女子喝道:“你這是為何!”
那女子也不答,只是吹起口哨,玉耳赤狐聽到口哨之聲,一對眼珠子變得血紅,喉頭里呼呼直喘,張開一口銀牙,疾風(fēng)般朝著周少白又飛撲了過來。
周少白見玉耳赤狐來勢甚急,捏指成拳,照著飛撲到近前的玉耳赤狐的腦袋就是狠狠一拳由上而下錘下,那靈獸吃了這一拳,從半空中重重摔落在地。
然而周少白卻疼得“哎呦”一聲,趕緊把手縮回來甩了甩,那玉耳赤狐翻身站起,搖搖頭,卻一點事都沒有。原來這玉耳赤狐長成之后,渾身堅若精鐵,刀槍不入,周少吧卯足力氣的一拳就像打在鐵塊上,自然疼痛難忍。
吃了這個悶虧,周少白才想起師傅曾提起過此事,他趕緊抽出寶劍在手,不敢再以肉掌相搏。
那玉耳赤狐瞧見周少白寶劍在手,卻絲毫不懼,找準(zhǔn)周少白的咽喉再度襲來。這靈獸速度奇快,真如一只離弦之箭,難怪那女子喚它作“赤箭”。
不過周少白心中暗道:比速度,你可比慕凝之差遠了!
他手中長劍如風(fēng),一劍把靈獸刺到一旁,隨即劍光如云,罩住周身,那玉耳赤狐翻身起來瞧見幾個空隙想撲進去撕咬,卻都被長劍擋了出去,急的繞著周少白直轉(zhuǎn)圈,卻無可奈何。
周少白不禁有點得意:“呵呵,畜生畢竟是畜生!”
話音才落,忽然凌空一道黑影襲來,猶如黑鷹撲食,竟然瞬間便卷走了周少白手中長劍!
他大吃一驚,這才看見那女子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烏黑長鞭,自己的長劍正是被此鞭卷走。
周少白心下不禁駭然,他下山這一路來,才發(fā)覺溪云門的道法果真是天下絕學(xué)。那神水村的妖物將陸文奇袁小初他們折磨得苦不堪言,然而他甫一出招,便將那妖物斬于劍下,不費吹灰之力,心中頓時增添了無比自信,又見世人對溪云門奉若神明,更是以自己是溪云弟子為傲。誰知在這里卻遇到這么一個不知來歷的神秘女子,竟然一招便奪了自己的兵器,而自己居然毫無反應(yīng)。
他從未料到會遇到如此情形,怔了一下,那玉耳赤狐何等機靈,見周少白門戶大開,立即飛撲過去張開嘴往周少白咽喉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