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曠野之上很快就積了雪,覆了一層淺白,江明月?lián)鄣袈湓诩珙^的雪,扭頭看夏閣老一眼,說:“您考慮好了嗎?”
老站在這里想也不是事啊,天都要亮了。
這事對夏閣老來說,哪有這么容易呢?這就是他人生的又一個選擇啊。而且江明月給他提供的這條路,一點都不好走,搞不好仍是一條死路。
江明月:“要么您還是繼續(xù)往家鄉(xiāng)走,路上慢慢想。”
于夏閣老而言,這事是能慢慢想的事嗎?
“樂觀點,人有旦夕禍福,萬一您走在路上的時候,天上打了一個雷,把趙凌霄給了劈死了呢?”江明月安慰了夏閣老一句。
夏閣老一點都沒被安慰到,這江明月在拿他當(dāng)傻子耍呢!
“你,”夏閣老想讓江明月閉嘴,能不能讓他這個老頭子靜靜?你是趙凌云的夫人,你倆是一家人,但你沒必要學(xué)趙凌云的碎嘴子,真的沒必要。
可夏閣老的好心規(guī)勸只開口說了第一個字,他就見江明月拔了刀。夏閣老一激靈,后面的話,老爺子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江明月的目光迅速掃過,她與夏閣老面前的這些灌木叢,有的灌木叢足有半人高,于冬日時節(jié)里枯黃了,但藏個人還是可以的。
“你怎么……”夏閣老又要說話。
江明月伸左手,將夏閣老往旁邊狠狠地一推。老爺子不是倒在地上,而是砸在地上,在地上接連翻滾,一路滾出去老遠(yuǎn)。
夏閣老倒地的同時,黑衣蒙面的刺客凌空躍起,江明月?lián)]動手里的彎刀,將身側(cè)的一塊臥石挑起,砸向了刺客。
臥石至少有百斤重,在地藏廟的后墻外,經(jīng)風(fēng)吹雨打不知道多少個年頭,石身滿是苔蘚,石頭的底部還包著爬山虎的根莖。石頭飛在半空中,爬山虎的根莖往下灑著泥土,嗽嗽作響。
刺客武藝再高強,他也不敢跟打旋橫飛過來的百斤大石硬拼,于是這刺客提一口氣,如在空中跨步一般,往上走了好幾步,越過了臥石。
江明月皺了眉頭。
刺客的目標(biāo)是夏閣老,但有了臥石這一處,這位沖著江明月來了。江明月也不怵這位,眼看著這位到了自己的近前,不等這位雙腳落地,江明月一刀插進(jìn)后墻中,繼而往后撤刀的同時,手臂用力上抬。
半截青磚院墻,被江明月從地里拔起,扔向了刺客。
刺客躲過了臥石,沒能躲過這半截院墻,被院墻砸中,并壓在了地上。而院墻壓著刺客落了地后,就散開了,散成一堆青磚將刺客給埋了。
刺客在青磚下掙扎了一下,握著尖刀的左手,是刺客唯一露在青磚外的肢體。手抽搐了好幾下,突然手指就張開了,尖刀便掉落在地上。
江明月甩一下因為用力過度,而發(fā)麻的胳膊,喘幾口氣緩了一下,才往刺客的跟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