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姜盛自然是知道父親是何等的勇武,他開始減緩馬速,在父親上前之后,處在側(cè)鋒的位置姜盛開始為父親擔當護衛(wèi)的職責。
而姜去,也不愧為當年跟著張須陀五人就敢對沖兩萬人的絕世狠人——他殺人,那可真是比兒子姜盛這個一錘子干翻對手的悍將更恐怖,只見他將手中一桿長槍使得虎虎生風,在蕩開了對方向前劈砍的一刀之后,手腕一抖,槍頭便貫穿了對方的脖子,隨后,姜去猛地一用力,連槍帶人,一道往對方身后沖上來的敵人砸去,順勢便砸到一大片。
而最初的那個倒霉蛋,此時如果踏上黃泉路,那么便已是個無頭鬼!
“殺!”姜去似乎被眼前的一幕激發(fā)了殺心,或者說,更早的時候,在那座小山村里見到讓他曾經(jīng)司空見慣的那一幕幕人間慘劇,并非沒有觸動到這個半生為國征戰(zhàn)的老人。
隨著黑甲軍逐漸靠近阿史那.思摩的中軍,李寬也終于迎來了自己的機會。
在阿史那.思摩下令收縮兵力的指令之時,李寬隨著部曲已經(jīng)來到了距離那桿金狼大纛一百步的位置。
而李寬,此時已經(jīng)握緊長弓,他看了一眼被士兵用大盾護在身前的阿史那.思摩,尋思著要不要一箭射死這貨,但轉(zhuǎn)念一想,殺死一個突厥人的將領,不如殺死他們的信仰。
“狗東西,看好了!你乃翁的家傳箭術!”李寬一聲大喝,隨后張弓搭箭,瞄準了中軍大纛那接近成年人胳膊粗細的旗桿頂端。
“嗖!”李寬一箭射出,正中旗桿中心,隨后,他眼神一凝,伸手從腰間抽出長箭,繼續(xù)張弓搭箭:“嗖!”
箭矢再度命中目標——以第一箭為校準,第二支箭矢落在了大纛邊緣和第一支箭的中間。
兩支箭矢,平行如一線。
“他要干什么?!”阿斯納.思摩自打看清射箭之人只是一個少年之后,他先是短暫的震驚,隨后便好奇對方的舉動。
可等他看清對方這準頭可怕的兩箭之后,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腦海中升起。
“攔住他!”阿史那.思摩一聲大吼,原本還打算放對方進入自己包圍圈的他,此時是又驚又怒,對方居然想要奪旗?!
可一切為時已晚。
僅僅只是十幾個呼吸之間,李寬抽箭、張弓搭弦、射出,這其中用以瞄準的時間幾乎就只是一瞬,短短片刻,在姜去的開路下,一種部曲圍著突厥王旗劃了一道狹長的弧線,在射出第十七支箭矢的時候,大纛的旗桿已經(jīng)被射穿近半!
而中間僅僅失手兩次的李寬,此時明顯感覺自己的兩只手,尤其是開弓的那只手,因為過度的耗力,在發(fā)抖。
但他還是咬牙射出了第十七支箭!
“嗖!”當這支箭貫穿了第一支箭的箭桿后,大纛忽然發(fā)出一陣讓人牙酸的撕裂聲,隨后,遠處的朔方城、眼前的突厥大軍,在幾萬人的見證下,那象征著草原十八部,至高無上的圖騰——金狼旗,終于被射落!
“彩!”黑家軍中響起為家主的歡呼聲。
這樣的箭術,這樣的年紀,我家家主不是蓋世的豪杰,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