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鳥朝鳳圖》最終在姜潯‘仗勢欺人’后,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她拿到東西驗明了真?zhèn)?,便仔細收起來,打算離開時,又想起什么來,眸光輕淺地看向一臉忿忿的路小雪:“我的一個客人說,你當眾說我抄襲?”
路小雪表情一僵,她當時聽那個女人一口一個寒煙閣的老板親手定制的旗袍當眾顯擺,氣不過,一時沖動說那繡花和設計都是抄襲。
沒曾想,會被姜潯當面對質。
姜潯眸光微冷:“你既是寧梔的徒弟,應該知道,說出抄襲二字時更該謹慎?!?br/>
她沒有半點高高在上。但似乎生來便該是這樣高高在上。
那聲線如山間冷泉般清冷,說出的話卻讓人顏面掃地。
路小雪臉色漲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寧梔處處與我攀比,可我就是閉著眼睛教,都教不出你這種隨意污蔑他人的徒弟?!?br/>
路小雪羞怒交加,攥著拳頭咬牙反駁:“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教訓我!”
姜潯絲毫不動怒,微微啟唇:“按輩份,你該叫我一句師伯?!?br/>
路小雪:“……”
————
離開酒店回去的路上,姜潯一直在看那副繡品,對身邊的男人熟視無睹。
她盯著老師的百鳥圖出神,指尖描摹著那一針一線,腦子里還清楚地記得師父日夜不輟地坐在繡架前的身影。
老師花了近兩年的時間來繡這十二幅圖,只是為了向世人證明,他從未抄襲,可他到死,也是背負罵名,在世人的口誅筆伐下不甘的含恨而終的。
可笑的是,那些人將他拽下神壇,又把‘三才’送上神壇。
殊不知,聲敗名裂的寧江雪大師和三才從頭到尾都是同一人。
周肆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
道路兩旁的燈光斑駁的打在車窗上,她此時低眉垂眸,身上透著難以言說的悲傷,安靜的仿佛一尊精致又易碎的瓷娃娃。
他突然很想抽煙,然而視線掃過后車廂里那的人,去摸煙的手指頓了頓,習慣性的落在了左手戴著佛珠上面,輕攏慢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