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閑一整周都把大腦留給思考要不要給沈旭庭送一份早餐和沈旭庭今天會不會餓倒。
沈旭庭常年都是慵懶不理人的冷清樣子,到了冬天心情看上去也不太好了,人又高大,看什么都是低頭斂著眸子的沒睡醒樣。
何知閑想起弟弟餓肚子就鬧脾氣的樣子,自然而然把他的冰塊臉和沒吃早餐聯(lián)系到一起,恍然大悟,下定決心。
采購的糾結(jié),揣測沈旭庭口味的遲疑,都沒有何知閑構(gòu)思如何將三明治送到沈旭庭手里來得苦惱,他不希望自己看上去太過殷切,太過熱情。
他覺得自己和沈旭庭眾多的愛慕者是不一樣的,他們能在學校各種地方攔下沈旭庭,遞上情書,在他跟前面紅耳赤,何知閑是不行的,不過他未必就不如他們。
他們哪里知道沈旭庭不吃早餐呢,他有些陰惻惻地想。
他甚至想計算他應(yīng)該幾步走到沈旭庭身邊。他在網(wǎng)絡(luò)上搜索了“12月xx日上午七點二十分一米八八男生影子長度”,然后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計算自己走幾步能跨越影子。
不過他后來還是放棄了,外面天氣好冷的,他又要穿多多的衣服,手腳還被冰麻,總之室內(nèi)的測試不見得有什么用。
而現(xiàn)在何知閑沒辦法再思考了,他不知道他們之間有多少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七點二十分,沈旭庭說不定也已經(jīng)一米九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遠不止幾米。
他想起了一千米要從他鮮活的肺里抽出鮮血的最后幾步。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已經(jīng)失去了自己肉體的控制權(quán),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像一具僵尸般,幾乎是有些跳躍地走到沈旭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