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妖女還真喜歡自己派去的人,聽說促膝長談呢,想必這回是沒有意外了。
身邊侍女卻覺得不妥,提醒她,“娘娘咱們就這樣讓她把王室的蠱學去了,不要緊嗎?”
王妃其實不大在意這,她嗤笑一聲擺手輕松道,“這有什么,你可忘了王室怎么對咱們家的,就算是讓她學去了又如何,能幫我除去心腹大患才是最要緊的。”
“至于他們拓跋氏的家學淵源……“王妃的臉色又冷下來,淡淡笑了一聲說,“他們自己護不住,也怪不得旁人?!?br/>
侍女聞言心事也了了,給王妃端了盞茶,又聽她快意道,“這事兒也叫你我看清楚了,別以為他們真是什么有能耐的,藏書閣還不是想去便去。且看那丫頭學到了多少吧,若是真的成事兒,我巴不得她多學一些。”
此時日耀城,拓跋炎已經(jīng)從這淅淅瀝瀝的小雨中看出些不對勁來。
這時節(jié)該有不少的莊稼收獲,但田間地里竟然沒有一個人,難不成這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竟然都人去樓空了,那他帶人來打仗如何補給?
拓跋炎臉色不好,周圍也無人知道這怎么一回事,身邊親近些的副將寬慰他也寬慰周圍的同僚,說大約是下了雨,人都不愛出來。
但拓跋炎知道并不是如此,他指著田間已經(jīng)沉甸甸的麥穗說,“哪怕是雨天,也該趕著收成,除非這里的確是待不下去了?!?br/>
這話說的的確是他心中所想,眾人很快特別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臉上嚴肅許多。
拓跋炎語速也快了不少,“快去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為何一個人都沒有?還有這些人究竟去了哪里,都給我一五一十的查清楚,報上來?!?br/>
話雖如此,仗還是要打的,他很快命全軍加快速度推到邊境,而越走他越發(fā)現(xiàn)不對勁,周圍的民房幾乎都是空落落的,有人也只是一些走不掉的老人
他的臉色越來越差,身邊的人也心驚膽顫,但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又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搞得清楚的。
直到探子回來已經(jīng)是午后了,不過這人一開口也不是說城中原委,而是請他們盡快躲避。
“陽春關那邊要用火攻,還請陛下和各位將軍盡快離開此地?!?br/>
他說完,拓跋炎的眼睛微微睜大,但這細微的表情稍縱即逝,沒有給其他人看到的機會。
作為皇帝和主心骨,拓跋炎很快反應過來要穩(wěn)住軍心,他先是讓探子退下,然后在營帳內(nèi)眾人目光注視下想了一會兒,便毅然下令開城迎敵。
“皇上萬萬不可,此乃兵行險招,咱們帶的人已經(jīng)長途跋涉,本就力有不支,再強行作戰(zhàn)恐怕會讓陽春關那邊以逸待勞,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是啊,既然對方用火攻,咱們這又下著雨,正好可以找個地方避避,讓他們無功而返,等到攻勢緩了,咱們再行對敵也不遲?!?br/>
這些將領們或許是真出于策略上的考慮,或許是真的害怕,進諫了一籮筐,但這些在拓跋炎眼中都不值一提。
他本就沒有過問這些人的意見,即便聽完了他們說的話之后還是堅持己見,甚至當著眾人的面抽出自己身上的配劍來,表明圣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