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與之回來了,季聽便將去風(fēng)月樓的事忘得一干二凈,催著他去沐浴更衣,自己則親自去了后廚,督促他們做他喜歡的膳食,等牧與之換了件衣裳出來時,廳堂正中央的圓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熱騰騰的吃食,季聽和扶云褚宴也一并等著了。
見他進來了,季聽親自起身拉開身側(cè)的椅子,示意他坐過來。
扶云見狀頓時酸了:“殿下最疼的果然還是牧哥哥,方才還親自去后廚指點菜品,扶云就從未有過這樣的待遇?!?br/>
“我出門前要你背的那幾部書,你可是背全了?”牧與之微笑著看向他。
扶云一僵,趕緊討好的給他倒了杯酒:“牧哥哥千里迢迢趕回來,快喝口酒解解乏?!?br/>
“明日再同你算賬?!蹦僚c之悠悠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扶云聞言后腦勺都開始發(fā)毛了,忙偷偷拉了拉季聽的衣袖,季聽好笑的看他一眼,接著轉(zhuǎn)移了話題:“你這次去海南,可有什么見聞?”
牧與之掃了扶云一眼,便開始給他們講述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季聽三人邊用膳邊聽,她和扶云時不時的笑作一團,一直很酷的褚宴也眉眼舒展,顯然心情不錯,一頓晚膳生生用了一個多時辰才結(jié)束。
奴才們撤桌的時候,牧與之便帶他們到后院去分禮物了,給扶云的是一把烏木做的小弓箭,褚宴的是海南盛產(chǎn)的椰子糖,季聽的則是一把勾金羽扇。
“我也想要弓箭?!奔韭犙郯桶偷目粗鲈频臇|西,反倒是對自己的不感興趣。
扶云緊張的將弓箭藏在身后:“弓箭沒有扇子貴重,殿下還是要扇子吧?!?br/>
季聽輕哼一聲,不高興的把玩羽扇,牧與之見狀便安慰道:“等我下次去那邊,也給你買一把?!?br/>
“得了吧,你每次都這樣說,還以為我會上當?”季聽斜了他一眼,顯然不上當。她以前也有過學(xué)一門兵器的想法,只可惜第一日便被刀劍劃破了手,那之后家里這些人便明里暗里不準她再碰這些東西了。
牧與之被拆穿了也不急,只是含笑說了一句:“殿下真是長大了?!?br/>
季聽驀地回憶起他前世同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頓時心口像墜了一塊石頭一般,她按捺下那股難受勁,勉強笑笑道:“我沒長大,我也不會長大,”話說到一半時她停頓一下,目光清淺的看向牧與之,“所以要勞煩與之一直寵著了。”
因為牧與之的一句話,她的情緒始終不高,又同幾人說了會兒話后,便先一步回了寢房。
她一離開,牧與之臉上的笑意便淡了下來,扶云和褚宴對視一眼,一向看彼此不順眼的倆人此刻默契卻極高,同時朝各自的寢房去了。
“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京都的流言?”牧與之幽幽道。
兩人同時僵住,訕訕的回頭看向他。
牧與之還是一派溫和,只是這溫和怎么看怎么瘆人:“我走之前怎么叮囑的?要你們看顧好殿下,盡量讓她少與申屠川接觸,你們倒好,非但不阻止,還日日陪她胡鬧,最后讓整個京都都看殿下的笑話不說,還徒惹殿下傷心?!?br/>
扶云像只縮著的兔子一樣大氣都不敢出,全然沒了平日紈绔小少爺?shù)乃烈?,褚宴也垂著眼眸,?guī)規(guī)矩矩的站著,不說一句辯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