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用這個身份跟他和諧相處了長達半個月?”
統(tǒng)帥府,專門用來接待外賓的會客廳里,楊思明咬著吸管,坐在上周剛被總參謀長坐過的沙發(fā)上,一邊喝冰鎮(zhèn)果蔬汁,一邊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
郁涉點了點頭。處于職業(yè)的特殊性,他十分注重和陌生蟲接觸時的方式和角度,他也向多蘭的助理,一個膽怯懦弱的雌蟲了解過,多蘭平時性格極為暴躁易怒,對于一些求而不得的東西從不吝于采取各種手段。
還有一點,他對于“交易”這一件事情似乎有著由衷的熱愛。其實用“熱愛”這個詞匯并不十分地恰當,但郁涉一時間也想不出來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
他似乎是將這種原本有著合法范圍的社會交往途徑完全從常態(tài)中剝離出來,使之在自我認知的范疇中完全浸染了“權(quán)色”和“金錢”的色彩。
他將能夠熟練運用這一手段作為追求目標并已經(jīng)練習的爐火純青。
“不是,只是為了承那位餐廳老板的情,這也太不值當了吧?!睏钏济魍虏?。
郁涉只淡淡地笑了笑,沒吭聲。
雖然嚴格意義上多蘭并不算是他的病蟲,但他的隱私郁涉也不會輕易跟蟲透露。
更何況這還極有可能對多蘭的外在形象造成極大的影響。
那是皇室宴會結(jié)束后沒幾天,他和多蘭的交流剛剛起步。當時他已經(jīng)順利地完成了預備營的畢業(yè)筆試,并且向第一軍校諾克蒂斯醫(yī)學部提交了入學申請。
這段等待結(jié)果的時間足足長達半個月,而在這期間,他不僅順利地取得了“病蟲二號002”的信任,還跟他的助理有過幾次單獨接觸。
當時助理聽從了安德烈的話,把他所需要的所有有關(guān)多蘭的情況匯報給了他。而就在這只膽怯的雌蟲說話時,郁涉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脖頸上,好像有什么痕跡一閃而逝。
“……”他一邊聽助理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磕磕絆絆地說話,一邊不動聲色地將目光落到他的手腕上。
天氣不冷,但他依舊穿著長袖,而就在那少得可憐的位于袖口盡頭的半寸裸*露的皮膚上,赫然有著一道青紫的掐痕。
心中隱隱有了個猜測,郁涉便下意識地搜尋起了小助理身上的其他地方,結(jié)果在他的另一只手上還發(fā)現(xiàn)了一圈鮮紅的勒痕。
很新鮮,就像是用繩索之類的東西勒出來的,時間應該就在一天到半天前。
郁涉眉心一凝,推了推偽裝用的金絲邊眼鏡,將口罩向上拉了拉,嚴肅地開口,“不好意思……請問多蘭先生他……”
斟酌了一下措辭,郁涉還是垂眸,用盡量溫和的態(tài)度直接了當問,“……是否有過凌虐傾向?”
小助理手一抖,正在倒水的動作直接頓住了,“嘩啦”一聲杯子被摔碎在地上,瓷片四濺。
“沒,沒有……沒有……”助理矢口否認,只是他那抖如篩糠的小身板和無助閃躲的眼神,落入郁涉眼里,便顯得語言實在是過于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