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司徒往的親自坐鎮(zhèn),司徒探賾再次將這一道「仿攝龍」畫出了大致全貌——除此之外,平離山眾人也不能再多做些甚麼了。
更改或破壞陣法,無疑都是向?qū)Ψ叫麘?zhàn),是視天寰莊眾多X命於無物;為今之計只能按兵不動,仔細(xì)觀察陣法動態(tài),待對方發(fā)難之時即刻反攻,力求一舉拿下,將風(fēng)險降至最低。
「蛇頭向東,蛇尾朝北,牙口大張。」司徒探賾的食指同時也在圖上移動,將林越此前所說的幾個埋蛇之處連成一串?!盖鞍肷硖?,後半身盤繞,這不正是蛇的進(jìn)攻姿態(tài)?」
「天寰莊的東邊——」林越撐著下巴想了想,「岱東繁榮發(fā)達(dá),甚麼世家貴族、高門大戶沒有,誰曉得他的目標(biāo)是誰?」
「陣法之中必定有標(biāo)的之物,否則陣法自己也不知道它究竟要攻擊誰?!筨起落陣,司徒探賾更喜歡拆陣,這個假攝龍他已經(jīng)拆了大半了,可惜也到此為止了,剩下的不能動不能拆,實在讓他扼腕。「但我們沒辦法去找,找了就要打起來了。」
林越將天寰莊與陣法圖樣兩相疊合,興沖沖道:「這幾個地方不在別人家里也不在顯眼地方,小徑、廊邊、花圃,還有在莊外的,我晃過去看一眼,莊外這一個說不定還能試著挖一挖——」
「阿越。」
林越頓了頓,轉(zhuǎn)過頭去,不解地看向司徒往?!笌煵俊?br/>
怎麼老是喜歡把自己往危險里推,嫌這些時日以來受的傷還不夠多嗎?司徒往心里無奈,嘴上斟酌了字眼,勸解道:「我們不必知道這是對誰下的陣,多找些線索是好,卻也無須過分追究了,陣法已在眼前,到時候只要破了陣,天寰莊自會安然無恙?!?br/>
「師弟,緊張可以,慌張就不好了?!顾就教劫懸贿厧颓凰就酵瑓s又伸手拍了拍林越的後背,饒有興味道:「此事了後,你若還想找濯靈海的麻煩,算我一份,我們師兄弟一塊把海填了?!?br/>
林越雙眼瞬間一亮,「好的師兄,一言為定!」
自己的一對師侄這般意致高昂,司徒往更加莫可奈何了。他偷眼去看查凝,畢竟這兩個同仇敵愾的師兄弟到底是別人家的徒弟,還是唯二的那兩個,哪個都不想趕回平離山了,也不知查凝作何感想。
「咳。」查凝的眼神宛如冰柱,極其寒冷極其尖銳,要是真能夠拿來殺人,那邊的一大一小早已不知輪回多少次了。司徒往提醒:「你們高高興興地填海去了,可曾想過平離山多出了一塊望徒石?」
司徒探賾與林越倏地一僵,對視一眼,而後迅速地收拾好表情,一個上前哄人,另一個抱著包袱換衣服去了。
猶豫片刻,司徒往還是跟上了林越。「這是想彩衣娛親?」
「是啊?!沽衷秸归_外衣抖了抖,他和司徒探賾、宋翥穿的是同一款式,月白為底,邊鑲蒼青,衣擺處意思意思地繡上了云紋,若要拿來與天寰莊那套勁裝相b,確實較為寡淡。
不過大處如此,小地方卻有些巧思。
平離山上的祁穎素來喜Ai動手做點小東西,自她入山以後,人人都從她手中拿過不同於他人的飾品,好b司徒往道冠上的帽正、宋翥腰間的小布包、司徒探賾發(fā)簪上的劍尾帶等等。
與司徒探賾相同,林越也從祁穎那里得了帶子一條,差別在於他的是黑帶,布料之中隱有雷紋,司徒探賾的則是碧帶,上有風(fēng)紋。祁穎說這取「雷動風(fēng)行」之意,畢竟他們師兄弟一個用劍一個用筆,施展時都要有風(fēng)雷之勢,算是給他們一點加持。
說是加持,這條帶子其實沒甚麼實際效果,純粹裝飾用途,看來飄逸靈動,頗為吻合修士在世人眼中的逍遙自在,他們兩人戴上道冠就會順勢把帶子也一塊系上去,反正不差那麼點時間。
林越穿戴好了,向司徒往行了一禮,便快步趕去與司徒探賾合流,一同安撫查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