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板聞聲轉(zhuǎn)頭,看見路平便笑了起來,走過來親熱的打起招呼:“老路啊,你今天起的可真早啊,怎么著?急了?”看見路平身邊還跟著個楚歌,錢老板臉上的笑有點生硬了。
“怎么?還帶了行家過來,怕我坑你不成?”錢老板的語氣有點不善了。
路平道也不緊張,淡淡笑道:“老錢,我們是老朋友了,你想想,要是你和我換個位置,你會怎樣?”
所謂親兄弟明算帳,這行當里坑朋友的事可沒少發(fā)生,親戚間為了利益都可以互相做手腳,更別說大家只是朋友了,所以路平的解釋很合理,老錢也沒了繼續(xù)發(fā)難的由頭。
一邊的楚歌倒也看出點名堂來,路平既然沒有點明自己的身份,楚歌也沒理由去說什么,只是跟著笑了笑。
老錢在路平這邊沒占到便宜,轉(zhuǎn)過頭來對楚歌道:“這朋友朋友怎么稱呼?家住哪???小小年紀能讓老路佩服,實在是難得?!痹谶@圈子里,尤其是在北京這一片,有點名氣的人老錢都知道,老錢的意思是想先探探楚歌的底,畢竟從年紀上來看,楚歌應該屬于那種圈內(nèi)名家的晚輩,不然路平也不會拉著他一起來。
楚歌也多少猜出點老錢的意思來,心里不由的好笑,自己在北京這片別說名氣了,估計聽過自己名字的人都少有。
“呵呵!錢老板,在您面前我是晚輩了,我混這行時間不長,你叫我楚歌就行?!?br/>
楚歌的回答令老錢多少有點迷糊了,楚歌這個名字確實沒聽過,不過從楚歌一臉從容的表情來看,估計應該是哪個名家的弟子也不好說。想到這里老錢心里多少有點犯嘀咕了,說起來自己手上的東西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普通的東西,這才打算一槍打處理掉,以他的眼力,認為這十幾件東西是值50萬的,可是萬一楚歌真的是高人,看出這些東西不值50萬的話,這買賣就得虧出一點來,虧錢總不是舒服的。
正想著多探點楚歌的底細,路平在一邊已經(jīng)插話道:“行了,老錢,其實大家老朋友,我?guī)С鑱硪矝]別的意思,真要差個一萬兩萬的,你我之間說清楚不就什么事都沒了么?擔心那許多做什么?先看東西吧。”
老錢聽了仔細一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既然已經(jīng)決定收手了,還在乎那些個做什么?看來人在生意場上呆長了,確實容易患得患失。想通了的老錢很快釋然,笑了笑道:
“看來我是老了,很多事情就是想不開。走,看玩意去?!?br/>
領著路平和楚歌一路往里,來到老錢的臥室里,開了墻面上的一個壁櫥,里面擺放著十幾件玩意,東西挺雜的,有字畫、玉石、青銅器、還有瓷器陶器什么的。
“東西都在這了,你們只管看,覺得合適就成交,說起來這里頭也沒什么值錢的玩意了,都是些剩下的貨,大話我不敢過,50萬盤過去是吃不了虧的?!崩襄X說的倒也坦率,都是混跡這行有年數(shù)的人了,想騙也騙不了的。
楚歌撣眼一看這些東西,果然都是些普通的貨色,可是當楚歌的眼睛看見壁櫥角落里的一具小瓷碗時,心里猛然提了一下,臉上也微微波動了一下,好在老錢和路平都沒注意到楚歌,沒發(fā)現(xiàn)楚歌的變化。
僅僅是靠這么大概的看看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楚歌裝著不在意的樣子,一件件的東西都拿起來仔細的看幾眼,然后又默默的放回去,臉上的表情始終沒看出什么變化來。
最后楚歌才拿起角落里的那個小瓷碗,從瓷碗上面落的一層灰來看,這東西放這有時間沒人動了,從老錢簡單隨意的擺在角落里的做法看,老錢是走了眼了。
瓷碗不大,準確的說是個大號的瓷杯,黝黑的外表顯得不醒目,楚歌拿了起來裝著很隨意的樣子看了看,然后很不經(jīng)意的樣子又放了回去。
老錢看那個瓷碗后也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這玩意當初我看走眼了,想起來當年剛入行的時候,見東西就敢收,這東西收回來賣了幾次沒賣成,干脆就丟里頭沒動它。起先還有事沒事的擦擦,這幾年也懶的理這玩意了,你們要是看不上就給我留下,給我當個紀念也成?!?br/>
楚歌一聽心里就開了鍋了,怎么能不要?光是這東西就能值個50萬的,有心想跟老錢說實話吧,又不知道路平打的什么算盤,楚歌還是壓下了說實話的念頭,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
“東西雖然一般,總能值幾個吧,錢老板既然是一槍打,就別在乎這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