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過的太跌宕起伏的緣故,接下來的一連好幾天,我們前進的路都格外的順暢,既沒有遇到狼群,也沒有碰到發(fā)瘋的牦牛群,更沒有讓我們最擔(dān)心的偷獵者。
一切都像是我們剛進來的時候那樣,除了有些枯燥以外,其他還好。
拉澤幫那個蒙古漢子呼蘭縫了件衣裳,雖然說沒有我們專業(yè)的羽絨服抗寒,但總算是不用他漏著腳脖子到處走了。陸海也因為這事調(diào)侃過拉澤,說她是不是喜歡那個大高個,沒想到拉澤卻直接生氣了,惹得陸海直說她開不起玩笑。
這天下午,我們往前走了沒多久后就遇到了風(fēng)雪天氣,高原無人區(qū)最怕的就是這種極端的天氣,不過好在我們快要靠近一處冰川區(qū)了,劉景澄說讓所有人加把勁,趕在天黑之前,進入冰川區(qū),然后在里面扎營避寒。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在冰川里面扎營?不冷嗎?
后排的呼蘭冷哼一聲,繼而用粗壯中透著不屑地語氣和我說到:“一看你就沒文化,聽過愛斯基摩人嗎?人都是在冰塊里睡覺的,當(dāng)氣溫低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冰里面反倒會比外面熱。”
嗯?
是這樣嗎?可就算是這樣的話,我們也沒辦法在里面生火取暖啊,這冰一遇到火,不就全部化成水了嗎?
“所以別取暖啊,你確定搭著的帳篷能比那里面零下十幾度的溫度高?”
這個……確實也差不多,而且這種風(fēng)雪天氣,帳篷能搭起來的幾率實在是太低了。
我不說話了,整個車隊也很有默契的統(tǒng)一提速,爭取在一個小時內(nèi)到達冰川區(qū)。
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毛毛雪,六瓣雪花要比金城的要大的多,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我都不敢開窗戶,我可沒忘記每天早上燒熱水澆郵箱的痛,這窗戶要是一開,估計用不了幾分鐘,我們?nèi)慷嫉脙龀杀辍?br/>
可即便如此,車頭的位置也在不到十分鐘的功夫覆蓋了一層薄雪,劉景澄那一路上幾乎就沒怎么舒展開來的眉頭皺的越發(fā)的厲害了,偏偏下了雪的路面變得格外的濕滑,根本就沒有辦法提速。
此刻,離我們的目的地差不多還要六十公里。
這個距離,要是在路況好的地方,皮卡車也就半個小時就能到,可在這里,在這風(fēng)雪交加、且天色不斷暗下來的高原,能跑到每小時四十公里就算是燒高香了,而且看現(xiàn)在這情況,估計用不了半個小時,路將徹底走不了了。
偏偏此刻我們還不能原地停下來安營寨扎,風(fēng)太大了,我隔著玻璃都能聽到外面的呼嘯聲,要是停下來的話,估計帳篷拿不出手就被刮爛了。
劉景澄只能把油門踩到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的底部,同時通過對講機通知大家,讓除了司機以外的所有人裝點干糧在背包里,隨時準(zhǔn)備下車步行。
我們進來已經(jīng)是第七天了,這幾天的時間里,哪怕是最開始遇到狼群的時候,我也沒覺得有多緊張過,可現(xiàn)在當(dāng)劉景澄說出這句話后,我才意識到我們所處的高原可怕之處有多恐怖。
這樣的風(fēng)雪天,我不知道外面的氣溫在多少,但零下四十度是有的,再加上風(fēng)速,基本上能見度為零,冷不說,還很容易迷失方向。
希望我們能在徹底不能走之前到達冰川區(qū)吧。
或者風(fēng)雪小一點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