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玥故作鎮(zhèn)定的將手抽回,端起茶盞,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
兩輩子加起來,她都沒跟哪個男人如此親密過。
前世跟晉王的那一出,她一點(diǎn)兒印象都沒有。只知道,她一進(jìn)那屋子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國公府了。
蕭子墨的慌亂不比她少。打有記憶開始,跟隨他身邊的都是男子。齊王府除了幾個老嬤嬤,連個丫鬟都沒有。
蘇瑾玥的手很軟,略帶了些涼意。皮膚細(xì)膩光滑,不像他,掌心布滿了老繭。
頭一次碰了姑娘家的手,蕭子墨不自在得耳根都泛紅了。
一時間,屋子里氣氛有些僵。
“咳咳”為了緩和尷尬,蕭子墨裝作咳嗽了兩聲。
蘇瑾玥抬眸看了他一眼,問道:“殿下可是咽喉有不適?不如,讓我替你把把脈?”
蕭子墨有些猶豫。
蘇瑾玥的醫(yī)術(shù),他可是十分清楚,若是叫她瞧出些什么來可對上她那雙真誠的眸子,他又無法拒絕。
蘇瑾玥見他沒有動作,只當(dāng)他默許了。手軟纖細(xì)的手指搭上他手腕的那一刻,蕭子墨想要收回已是晚了。
蘇瑾玥診脈的時候格外認(rèn)真。
近距離的打量,蕭子墨發(fā)現(xiàn)她的睫毛甚是纖長,眉眼低垂時,如蝴蝶的翅膀時不時地扇動著,撩撥著人的心弦。
蕭子墨內(nèi)心波瀾旖旎,蘇瑾玥則心無旁騖,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的手腕上。
其實(shí),單從他的脈象上來看,蘇瑾玥根本診斷不出他有任何病癥??伤粫f話卻是事實(shí)!一個人再會偽裝,也不可能時刻警醒,會有露出破綻的時候。但跟他相處這么久以來,她是真的從未聽他開過口。
莫非這里頭,有其他什么原因?
蘇瑾玥是個大夫,她知道有些人的病不在身而在心。就好比那賈員外的兒子,因?yàn)橛H眼目睹母親被小妾害死,驚嚇過度,任憑賈員外怎么哄勸都不肯開口說話。
蘇瑾玥觀察了他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發(fā)現(xiàn)他一直抱著個木偶不撒手。后來問過伺候的婆子才知道,那是他母親買給他的,十分寶貝。于是,蘇瑾玥以此為突破口,假裝要去搶那木偶,孩子一急,就朝著她大喊大叫起來。
嚎啕大哭一場之后,孩子哽咽的告訴了她事情的真相。賈員外氣得將那個寵妾趕出了府,從此之后孩子就變得正常起來。
難道說,蕭子墨亦是有什么沒打開的心結(jié),故而不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