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雪看著她高中姬友的女兒,一時間大概是有些驚訝。這小姑娘長得可愛是可愛,但顯然不是個純種中國人。難道她姬友出國留學還跟外國人生了個閨女?這可有點兒毀三觀啊。
直覺上感覺這不符合祁旻的形象,不過張松雪還是裝作不知道地對小姑娘笑了笑:“mimi真乖?!?br/>
祁旻偶然見到張松雪,原本是能拉著她談天說地的,但此時已經(jīng)被米米折騰到精神疲憊,只是問道:“怎么就你自己道動物園兒來?”
“怎么,不可以么?”張松雪露出了她標志性的挑眉笑,又解釋道,“我現(xiàn)在住在這附近呢?!?br/>
“跟大躍一起?”祁旻問道。她也是早就接受了被哥們兒搶了姬友的事實了?!鞍?,你倆結(jié)婚了沒?”
“沒呢?!睆埶裳[了擺頭,“整天跑工地,沒心情結(jié)。”她又有些試探地問,“那你這……啥時候結(jié)婚的,都沒叫我們?”
“呵,我也沒結(jié)婚呢?!逼顣F沒好意思說她到底是因為什么沒結(jié)婚。
但無論如何,在北京買不起自己的房子,她要結(jié)婚都嫌丟人——畢竟在現(xiàn)在的社會意識形態(tài)里,孩子結(jié)婚就該跟父母分家了,得有自己的房子,不能再靠父母兜底兒,但祁旻的經(jīng)濟條件還到不了這個水平。
然而她忽視了一點,留學回來沒結(jié)婚卻帶著個混血閨女,實在容易讓人想歪啊。
“不過你這都是大學pi了,壓根兒也不在乎啊?!睆埶裳┱f道,卻看到祁旻現(xiàn)在不太在狀態(tài),“哎,大旻,你晚上沒睡好是怎的,現(xiàn)在很困么?”
“嗐,那是這孩子實在帶不動啊。”祁旻壓低聲音感嘆道,“松松,我跟你講,帶孩子實在太特么難了。你要是以后有這方面的想法,可得好好斟酌一番……”
張松雪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像以前那樣挽起祁旻的胳膊,開玩笑道:“那我還是扶著你點兒吧?!?br/>
祁旻被漂亮妹子挽著,心態(tài)不免開始飄了,故作深沉地感慨道:“唉,人生真是太難了?!?br/>
“那咱們?nèi)ズQ箴^吧,看看水母怎么樣?”張松雪提議道。
她還記得祁旻喜歡看水母,這讓祁旻不禁有些感動。然而跟高中姬友一起逛動物園可能沒什么,去海洋館卻讓人不免生出一絲出軌以及勾搭“有夫之婦”的雙重不道德感。
不過這也就是一閃而過的念頭,祁旻心想她這能有個啥的曖昧氣氛?畢竟還有米米呢,光照顧米米就沒心思想別的了。
米米聽到了“水母”,抬頭對她媽媽問道:“媽媽,水母是什么?”
祁旻解釋道:“水母就是jellyfish,一種比較原始的無脊椎水生動物。水母和水螅、珊瑚都是腔腸動物門的,mimi知道什么是腔腸動物么?”
“不知道,是什么呀?”米米問道。
“腔腸動物就是一類非常原始的二胚層原口動物,也就是說它們只有兩個胚層,胚胎發(fā)育早期的原口會發(fā)育成成體的口?!逼顣F嘗試對她閨女解釋道,“這跟像人這樣的高等動物不一樣,高等的后口動物的原口會發(fā)育成……呃……”
她突然意識到跟米米這么大的小姑娘說“肛門”好像有點不太好。特別是昨天剛引發(fā)過關(guān)于戀童癖的某些討論,萬一米米學會了這個詞再跟安東說去,她這可就是真的解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