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的話一出,死獄內(nèi)外霎時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同時凌厲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這真的是陳通淵那最不成器的兒子?”
“十七歲的年紀,眼光竟能精準毒辣到這個地步?”
站于大冢宰左手邊的宇文橫,雙眼微瞇,直勾勾地注視著那個身陷囹圄的年輕人,心中不由地低估,掀起了驚濤駭浪。
簡單的幾句話,就一針見血地點出了,他們宇文氏當前面臨的最大困境,直擊弊病。
隨太祖打下大周基業(yè)的八柱國,盡管扛不住歲月的流逝,陸續(xù)凋零離世,卻依舊尚有好幾位在世。
這些年他們通過不斷的子女聯(lián)姻,勢力盤根錯節(jié),犬牙交錯,根深蒂固。
權力的蛋糕就這么大,誰又不想分一杯羹呢?
宇文橫,夏官府大司馬,統(tǒng)領長安府兵,宇文滬之弟,左膀右臂。
“那幾位尚存的老柱國,真的會愿意屈尊在大冢宰之下嗎?”尉遲渂深吸一口氣,在心底喃喃自問。
但這個答案,卻是顯而易見的....
尉遲渂,明鏡司督主,太祖外甥,大冢宰表弟。
“陳宴啊陳宴,你這個長安人盡皆知的庸碌紈绔,竟能有如此見地?”
宇文滬拍了拍手,開懷大笑,嘆道。
頓了頓,話鋒一轉,又繼續(xù)道:“但說得再多,終究是紙上談兵,本王要看到你的能力....”
“以及投名狀!”
那一刻,原本是念及故人之誼,前來的大冢宰,對這個語出驚人的故人之子,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還有培養(yǎng)之心!
“無論您吩咐任何事,臣下絕無推辭!”
陳宴聞言一喜,沒有絲毫的猶豫,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