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蛋子站在過道前頭,看著院子里的鬧劇,本在咧著大嘴笑。
他忽然嗅到一股酒臭味,聽到院門外有腳步聲走近,下意識地往院門口看去——結(jié)果一眼就看到了那幾個熟悉的酒坊打手走到了門口。
石蛋子的臉色頓時垮了下去。
領(lǐng)頭的那個酒坊管事見周家院子里站著好幾個人,他一邊招呼著石蛋子,一邊徑直穿過了過道,走近了周家院里。
一進院子,酒坊管事就盯住了周昌,眼神驚喜:“周常?!
周大爺,你孫子這是回家來了??!
他的瘋病還沒完全好,今天就和石蛋子一塊過去酒坊那邊吧,再在窖里頭待幾天,等瘋病好了,就能自由活動了。
他這回自己瞎跑出去,都是因為瘋病沒好的緣故,可不能由著他,以后再出了什么大差錯……”
酒坊管事站在院子中間,旁若無人地言語著。
他看到了周三吉漸變得難看的臉色,但熟視無睹。
那幾個膘肥體壯的酒坊打手此時跟著擠進了院子里,圍在周昌四周吊兒郎當(dāng)?shù)卣局欢懿坏┯猩趺丛噲D反抗或逃跑的舉動,這些打手必定會首先動手。
“哎……”周三吉佝僂下背脊,滿面愁容地道,“朱管事,我們聽說這兩天來,你們酒坊可是一直沒把到你們窖里頭治瘋病的人給放回家啊……
他們在窖里頭關(guān)了兩天,家里頭人都急瘋了,上門問你們酒坊要人,你們也不把人帶出來,還給人家。
我這個幺孫兒,這也是才找回來。
我想過幾天安穩(wěn)日子,就叫他呆在我跟前吧,我們就哪兒也不去了……”
“不行!”
朱管事聲音一沉,眼神陡然間變得銳利。
他盯著周三吉,直接責(zé)難道:“你孫兒的瘋病這么嚴重,你不想著法子把他治好,反而如此姑息,任由他的瘋病就這么發(fā)展下去——
要是他瘋成了想魔,害了整個青衣鎮(zhèn)的人,這責(zé)任,你擔(dān)得起嗎?!
我們永盛酒坊在青衣鎮(zhèn)發(fā)展多年,不可能任由鎮(zhèn)上人有病而不得治!
今天,周常必須跟我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