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是個癡傻的,但再傻吃了這么多次虧,也看出了一二。本以為大哥對三房如此,至少我一直輔佐他,他能惦念著舊情,沒想到....罷了。這些日后再說。”說完,夫妻兩就看到宋詠走了出來,急忙迎了上去。等人都走光了,宋瓷一家子望眼欲穿,這才看到林惑攙扶著一個人緩慢的走了出來,定睛一看,扛著的人不就是宋瀾嗎。喬香蘭心臟都快跳出來,幾步走下馬車,喊了一聲:“瀾兒,瀾兒怎么了。”林惑臉色發(fā)白,看起來狀態(tài)也十分不好,“嬸子,宋瀾這是有些風(fēng)寒,前幾日還好,這最后一日恐怕?lián)尾蛔×耍珱]有大礙,回頭請個大夫看看,好好休息就好。”喬香蘭抹了一把眼淚,“林公子,多謝你。”宋老三從林惑手里把宋瀾接了過來,“林公子,大恩不言謝,多謝你照顧我兒,回頭我一定上門感謝。”說罷,不等林惑反應(yīng),掉頭就走。喬香蘭擔(dān)心兒子,也急忙跟上了。宋瓷會醫(yī)術(shù),自然能看出自家哥哥無礙,反而是林惑好像更加嚴重。“你臉色不大好。”林惑對上宋瓷,勉強笑了笑,“應(yīng)當是吃壞肚子了。”“吃壞肚子?”宋瓷蹙眉,“都是些白面饅頭等東西,如何能吃壞。”林惑撓頭,“我也不知道。”他身體強健,一直都從未鬧過肚子,但這次考試,九天里他就拉了六天,要不是他身體好,硬抗了下來,恐怕這場考試就被耽誤了。宋瓷沒多說話,伸手拉過他的手,手指摸著他的脈搏。林惑卻嚇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后只覺得心臟亂跳,知道宋瓷只是想跟給他把脈,看看情況,但他的心跳就是如此的不受控制。“你這是中毒了。”宋瓷蹙眉,“東西應(yīng)當是隨身放的,怎么會中毒呢。”“中途考官問過我們,是否要加熱,我便交上去了。”冷饅頭和熱饅頭怎么比,大多數(shù)人都會花個是多問加熱饅頭,恐怕就是這時候,被動了手腳。但考場這種地方,到底是誰這么大膽,居然敢對吃食動手腳?還偏偏就針對林惑。宋瓷眉頭緊皺,“不是要緊的毒,只是會拉肚子。恐怕這人是不想你好好考試,你仔細回想一下,到底是誰會這么做。”林惑垂手想了想,拱手道:“多謝宋姑娘告知,我已經(jīng)想到一人,這就回去跟師傅商量。”“沒事,你快去吧。”說罷,她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林惑叫住,“宋瓷。”“嗯?”林惑在陽光下,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臉上有兩個淡淡的酒窩,“這次考試,我預(yù)感不錯。”她有些疑惑,只是道:“你學(xué)識不錯,這也是你多年學(xué)習(xí)的成果。林大夫還盼著你早日登科及第呢。”“不,我不光是為了我自己和爹,更是為了你。”林惑突然沉聲,“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但無論你要做什么,我爬的越高,越能幫得上你。我想站在你身邊...”他說完,耳尖通紅,灑然一笑,轉(zhuǎn)身離去。宋瓷愣了愣,待回到馬車耳邊還回響著林惑剛才的話語。宋瀾清醒了些,睜開疲憊的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宋瓷一張怔愣的臉,“你魂兒丟了?”大家反應(yīng)過來,“你醒了!”宋老三笑著遞過去一杯茶,“快喝點水。”“謝謝爹。”宋瀾一飲而盡,才笑道:“爹,這次考試,兒子看到宋翰了。”這又把宋翰分到了臭號,一天吐三頓的事情說了,逗的大家哈哈大笑。“他也是倒霉。怎么就正巧分到臭號了。”宋瀾撇嘴,“兒子倒是覺得惡有惡報。”說完急忙去看老爹的臉色,生怕他不高興了。察覺到兒子的目光,宋老三擺手,“放心吧,你爹我已經(jīng)想通了。”心里又是有些內(nèi)疚,恐怕不光是閨女,兒子和媳婦也早就看清楚了宋家人的真面目,就他,還念著手足親情。“爹,你真的....想通了。”宋瀾只覺得不可思議。要說這京內(nèi)第一孝子,他爹認第一,就沒人認第二。這樣的人一根筋,居然能有想通的一天!宋瀾的目光太直白,看的宋老三狠狠瞪了一眼,“怎么,真當你爹我是個糊涂蛋嗎。”可不.....就是個糊涂蛋嗎。但他面上卻笑:“怎么會呢,爹是最聰明的。”宋老三怎么品,都覺得兒子言不由衷,只是干咳一聲,把自己私下跟閨女和媳婦說的計劃又跟兒子說了一遍。“分家!”宋瀾第一反應(yīng)是不可思議,“祖母和大伯二伯決計是不肯的。”這一點幾人也想過了,宋瓷笑道:“如果是單刀直入,直接說,肯定是不能夠的。但如果換個方式,讓宋家主動想擺脫我們呢。”宋瀾很聰明,很快反應(yīng)過來妹妹的意思,比了個大拇指,“還是妹妹你厲害。”身側(cè)的宋老三,毫不客氣的抬手給了兒子頭上一巴掌,“你要是聰明些,還需要你妹妹這么為了家里殫精竭慮嗎。”宋瀾捂著頭,心里嘀咕,還說自己呢,爹不是一樣!也不知道三房的是怎么回事,什么聰明,穩(wěn)重,才智,都集中在了妹妹身上。他偶爾也會想,要是妹妹不是妹妹,是個弟弟,三房以后就沒他的事兒了。他就跟著弟弟,吃香的喝辣的,哪里還需要苦哈哈的出來科舉,他是夢想就是當個富有的米蟲。快哉快哉!到了宋家,大房手忙腳亂的在伺候宋翰,宋瀾在路上被宋瓷喂了幾顆藥,現(xiàn)下狀態(tài)倒是很好,洗漱沐浴了一番,就躺在軟軟的床上沉沉睡去了。夢里他成為了一位富家翁,出門前呼后擁,出手闊綽,家里仆人婢女無數(shù),他天天就只負責(zé)吃喝玩。第二天起來,留了一枕頭的口水。恢復(fù)的差不多了,早膳時,宋老三才問起他考的如何。宋瀾也拿不準,但他覺得這次已經(jīng)盡力,至少比平時要發(fā)揮的好,但老師說,做人要謙虛,想了想只道:“兒子已經(jīng)傾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