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長宴猛地睜眼:“他們來了。”之間,兩撥人馬從南北兩個方向夾擊,一方為陳家,一方是俞家,各有至少二百余人,騎著馬,充滿殺氣沖了過來。所有護衛(wèi)立即將馬車圍在了正中間。陳家?guī)ш牭娜?,正是陳家嫡長子,他騎在大馬上,開口道:“俞二少,咱們來比一比,看誰砍下的人頭比較多,如何?”俞二少眸光一閃,拱手道:“我俞家有家規(guī),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薄斑@還不簡單!”陳家嫡長子高聲道,“你們這些護衛(wèi),跟著金平縣主也就不到半月的時間,何來的主仆情深,給你們一個逃走的機會!”這時,李知月從馬車?yán)镒吡顺鰜?。她站在車頭,雙目赤紅怒斥道:“你們陳家,俞家,未免也太囂張了!我是皇上親封的金平縣主,你們埋伏在半路,究竟意欲何為!”“一個縣主而已,不值一提!”陳家嫡長子冷笑,“程長宴呢,讓他出來,這種時候讓女人出面,也太孬種了!”“咳咳咳!”程長宴的聲音從車?yán)飩鞒觯拔沂且粋€庶人,對你們雙方都沒有任何威脅,何必把事情做這么絕?”“你活著就是最大的威脅!”陳家嫡長子持劍就迎了上去。李知月大聲道:“快走!”她聲音一落,現(xiàn)場就亂了起來。手無寸鐵的奴仆們四散而逃,護衛(wèi)們意圖帶著箱籠逃走,但敵不過兩撥人馬,最后只能護著兩個主子朝南而去。陳家嫡長子眸光陰沉,騎馬追上去。這個程長宴活著,就是太子最大的敵人,他今日,必須殺了程長宴!他身后,俞二少唇瓣勾起了冷笑。他揮了揮手,開口道:“程長宴自有陳大少追殺,我們只需要把這些裝了財物的馬車追回來就是了?!币驗楝F(xiàn)場混亂,馬匹受驚,四處奔逃,不少箱籠還滾落在了地上。俞家侍衛(wèi)將滾落的箱籠抬起來,十分沉重,兩個人根本就抬不動。俞二少頓時大喜。這么重,說明里頭是實實在在的金銀。這么多箱子,至少幾十萬兩銀子,俞家要發(fā)財了!他掃了一眼追出去的陳家嫡長子,輕輕吐出兩個字:“蠢貨。”程長宴都被發(fā)配去宜州那么偏遠的地方去了,離京城十萬八千里,死還是活,重要么?最重要的,是這些錢財啊。那頭陳家嫡長子騎著馬一路狂追,穿過一個小樹林,就跟丟了目標(biāo)。他臉上布滿了戾氣:“這都能跟丟,這程長宴果然不能小覷,老子今天必須殺了他!”他身邊的謀士連忙上前道:“大人,別忘了我們今日的目標(biāo)是那些財物……”陳家嫡長子回頭一看,頓時大驚。隨著他一同追殺程長宴的人馬,全是陳家人,俞家的所有侍衛(wèi)一個都沒有!他瞪大了眼睛:“俞二那廝,竟敢獨吞金銀,簡直是活膩了!”陳家嫡長子騎馬狂奔回去,正好看到俞家人在搬箱籠。那么多大箱子,全都碼在了俞家的車馬之上,看著就讓人眼紅。“慢著!”陳家嫡長子怒聲道,“你我兩家聯(lián)合動手,說好了平分,你這是什么意思?”俞二少淡聲道:“此地不安全,我認(rèn)為可以先運回京城,再……”陳家嫡長子懶得多說什么。這么多財物,要是從俞家手中過一道,肯定會少一半。他招了招手:“去,把箱籠都搬上我們陳家的車?!庇岫俨[起眸子:“怎么,陳少這是怕我俞家獨吞嗎?”“難道不是么?”他再次招手,身后的護衛(wèi)齊齊向前,不由分說就將馬車上的箱籠給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