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巨大的疑云從吳歡心里升起。

    潘莉?qū)ｉT把吳歡找過去，要交代的核心內(nèi)容，其實就是任何時候都要保持鎮(zhèn)定。

    這又說明了什么？

    省委調(diào)查組的進駐像一場颶風(fēng)，短短三天內(nèi)，臨湖縣官場天翻地覆。

    楊林被免職調(diào)查，曹小牛在逃往機場的路上被攔截，建委主任王德海在辦公室直接被帶走。

    而更讓全縣震動的是——市委書記潘莉"協(xié)助調(diào)查"后再未露面，省委火速空降了新的市委書記。

    吳歡站在辦公室窗前，望著樓下紀委工作人員進進出出，手里捏著一份剛送到的任免文件："經(jīng)市委研究決定，由吳歡同志臨時主持臨湖縣人民政府工作……"

    臨時主持。這四個字意味深長。

    "吳縣長。"鐘永新敲門進來，低聲道，"鄭記者來了，在接待室等您。"

    吳歡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三天沒見的鄭雪看起來憔悴了許多，黑眼圈明顯，但眼睛依然銳利如刀。

    "恭喜吳縣長。"她似笑非笑，"現(xiàn)在該叫您吳代縣長了？"

    吳歡在她對面坐下："鄭記者這次來，是想跟進報道案件進展？"

    "不。"

    鄭雪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推過來，"我是來辭職的。"

    吳歡愕然："什么？"

    "省報迫于壓力，要我停止調(diào)查。"

    鄭雪冷笑，"濱江花園的報道被定性為'未經(jīng)核實'，劉海的下落也不讓追查了。"

    吳歡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張照片——劉海血肉模糊的尸體躺在縣醫(yī)院停尸房，拍攝日期是三天前，也就是水泥廠那晚。

    "死亡證明上寫的是'意外墜亡'。"鄭雪聲音發(fā)顫，"但法醫(yī)私下告訴我，他死前遭受過長達兩小時的虐打。"

    吳歡胸口發(fā)悶："誰壓下的？"

    "不知道，但能量很大。"鄭雪站起身，"吳縣長，這個案子遠沒結(jié)束。潘莉只是被調(diào)查，還沒定性；曹小牛背后肯定還有人；而劉海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