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呂法一得意的樣子,年近花甲的周民天指著呂法一破口大罵?!耙粋€泥腿子出身的賤民,不知用了何種手段欺瞞圣上,爬到了這個位置,就敢如此狂妄了不成?”“您說的沒錯,我呂法一是出身貧寒。真要說起來,跟您這樣的官宦世家可沒法比?!薄氨竟賾械酶銖U話,本官要見圣上!”呂法一微微一笑:“周大人,何必著急呢。想必您也知道,陛下龍體欠安,可見不得人。所以才命我前來,您要有什么冤情,盡管跟我說,我替您主持公道?!薄澳銋畏ㄒ粫@般好心?今日待了這么多人來我府上,又將我全家老小壓在地上,哼哼,呂法一,你是何賊心,本官又豈會不知?”“這也是無奈之舉,誰叫你周大人,竟敢謀反叛亂呢?”周民天一聽此話,原本通紅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蒼白之色,久久無話。等他回過神來,站起來,指著呂法一說道:“本官怎會謀反?到底是何人敢誣陷本官?”呂法一走向前,拉住周民天的手,拍了拍:“哎,周大人,這件事,我也不信。說誰謀反我都信,唯獨您周大人,我不信?!甭牭絽畏ㄒ坏脑?,周民天半信半疑。呂法一繼續(xù)說道:“不過凡事得講個證據(jù),紅口白牙,無憑無據(jù)的,說給誰,誰也不信不是?所以啊,咱們還是得從長計議。所以,周大人不介意我讓人去你們府上搜一搜的吧?”“這個……這……”周民天卻有些猶豫不決。呂法一心中嗤笑不已:“那我可就沒法幫周大人了?!薄澳惚M管派人去搜便是,我周民天行的端做得正,不怕人查?!薄笆鞘鞘?,我也是這么想的?!庇钗男蘅粗鴧畏ㄒ辉诟苊裉齑蛑?,他搖搖頭。今日應(yīng)該沒什么需要自己插手,看來得做個閑人了。正巧,院中有石椅石桌,宇文修坐了下來。呂法一抬頭望天,一臉的悠哉,而宇文修則看著周民天身后的那些家眷。那些人一個個不是面帶驚恐之色,便是帶著愁容,唯有一個看起來只有豆蔻年華的少女,竟然面帶笑容,看著周民天。宇文修心中好奇,走了過去:“你為何如此開心?”那少女桃花敷的面,落日做的唇。說不出的清新美麗?!拔覟楹尾荒苄??”宇文修說道:“如果今日的事坐實了,你可能也會死?!薄八??很可怕嗎?”那少女竟然不屑一顧,將頭扭向一旁。但宇文修卻看到她拿著手絹的纖纖玉指卻有些顫抖。原來不是不在乎,而是強作鎮(zhèn)定。宇文修吩咐身后的那些官兵:“將她帶進屋子里?!薄笆?,大人!”那女子回過頭深深看了宇文修一眼,卻沒有說什么。命那些官兵離開后,宇文修坐在椅子上:“你難道不是周府的人?其他人一個個哭的跟淚人一樣,怎么就你不哭?”“我才不是他們周府的人!” “看來我想的沒錯,估計又是被強搶進府的老套把戲?”宇文修笑了一聲。那姑娘瞪了宇文修一眼:“你們這些做官的,草菅人命,貪贓枉法,無惡不作。既然知道我遇到了何事,為何還能如此輕易說出這些話來!”“沒辦法啊,畢竟日后我也是一個做官的,總不能說屎臭,還急等著吃屎吧?”“你這話說的一點沒錯,你們這些做官的連屎都不如!”“其實,我還不是官,所以姑娘罵我罵的有點早了?!薄坝惺裁磪^(qū)別?蛇鼠一窩罷了?!薄霸趺凑f,我也是來懲治周民天,姑娘不應(yīng)該認為我是正義之士嗎?”那姑娘從始至終都不愿看宇文修:“正義之士?你們查了他,也定會變成日后的他。我爹說的一點沒錯,都說我們經(jīng)商的每一個好東西,讀書做官的才是!”“你家是經(jīng)商的?”宇文修此時還真來了興趣,沒想到眼前這個姑娘也是經(jīng)商的?!笆怯衷鯓??”“經(jīng)商的不應(yīng)該有的是銀子,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又為何被他搶了來?”“你覺得有錢就能和官斗?那個老東西,還想碰本姑娘,想都別想,我就算死,也不會從了他!”“哈哈哈,說的好??墒悄闼懒?,你爹娘又該怎么辦?”“我爹娘好得很,不用你來操心。”宇文修搖搖頭:“好?你說的可是衣食無憂?要是只圖個溫飽,就叫好,那他們又為何生你養(yǎng)你?”“我……”那姑娘不知該說什么?!肮媚?,不是我這人多嘴,為了自己的爹娘,也要好生活下去,只有活著才能孝敬爹娘不是?”聽到這話,那姑娘這才轉(zhuǎn)身,看著宇文修:“你到底是何人?”“不湊巧,我家也是經(jīng)商的?!薄澳悴粫隍_我吧?”那姑娘顯然不信。宇文修笑著說道:“你可聽說落云城宇文家?”“聽過,聽過。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巨賈之家,我們這些經(jīng)商的,又如何沒聽過?”“在下不才,宇文家主是我父親?!薄霸瓉砟闶怯钗男?!”那姑娘竟然驚呼。宇文修也不知為何眼前原本這個對自己冷淡不已的姑娘,怎么如此驚愕?!澳阏J得我?”“那是當然,因為你就是我的夫君!”這句話讓原本從容不迫的宇文修也嚇了一跳?!肮媚?,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我一會派人送你回家,你且在這里的等候片刻?!薄安?,我要跟你!”那姑娘一把抓住宇文修的手。 宇文修心中一慌,他急忙抽回手:“姑娘,男女授受不親?!薄翱赡闶俏曳蚓?!”“我不是……”此時呂法一從門外走了進來:“修兒,出了何事,你跟什么人在爭吵???”“伯父,這個姑娘還請您幫忙照看一下,是被周民天搶回來的民女?!薄霸瓉硎沁@樣啊……”還沒等呂法一說完,宇文修雙手一抱拳:“侄兒先行告退?!薄靶迌喊?,你為何……”“夫君,您等等我!”那姑娘急忙追了出去,讓一旁的呂法一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