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伶月淚眼朦朧,一臉哀戚道:“霍郎,我只有你能依靠,你莫要騙我?!?br/>
她看不清楚霍忘塵的臉,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又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疑神疑鬼。
聽著江伶月哀哀切切的哭聲,霍忘塵更加用力地抱緊她,輕嘆一聲道:“伶月,我不是人人垂涎的香餑餑。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真有心想要破鏡重圓,也得虞昭點(diǎn)頭才行啊。以虞昭的心性和本事,她不愿意也不可能會跟我有什么瓜葛。”
江伶月知道自己這番作態(tài)太過小家子氣,可她知道大男子主義的霍忘塵吃她這一套,肆意抹黑虞昭的名聲:“霍郎,你是炙手可熱的靖武侯!你怎能這么想你自己?虞昭瞧不上你是她有眼無珠!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她不是生來喜歡伏低做小,而是沒別的路可走,她既沒李寶珍的家世,又沒虞昭的本事,只能發(fā)揮所長。
霍忘塵聽著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不認(rèn)為自己比傅寒洲差,同樣與虞昭拜過堂成過親,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名分如血緣一樣割不斷斬不盡。
可是,虞昭待他與傅寒洲是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
虞昭從不拿正眼看他,仿佛他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卻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傅寒洲關(guān)愛備至,看傅寒洲的眼神里全是濃烈熾熱的情意,更是不顧世家女的規(guī)矩,與傅寒洲手牽著手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追逐嬉鬧。
虞昭幾次無意間與他對視,霍忘塵寧肯虞昭看他的眼中盡是譏誚和鄙夷,也不想被她當(dāng)成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這般見不得光的心思,霍忘塵自然不會也不敢說給江伶月聽。
尤其在虞昭來到定北鎮(zhèn)后不再受到世俗拘束,猶如涅槃之后的火鳳凰,展現(xiàn)出她那令天下男兒自愧不如的超強(qiáng)戰(zhàn)斗力。
與生俱來的慕強(qiáng)心理,讓霍忘塵對拖后腿的霍母等人心生怨懟:虞昭本就是他的正妻,此等風(fēng)華絕代的絕世女武神本該是他的妻子,她的榮光合該有他的一半。
更別說,江伶月一開始就把姿態(tài)擺得特別低,她愿意當(dāng)他的平妻嫁給他,他完全可以享齊人之福。
每每想到傅寒洲不知因何入了虞昭的眼,因此走大運(yùn)撿大漏,霍忘塵心頭仿若被成千上萬的螞蟻啃噬,難受至極。
他卻不想想霍家人如何對待虞昭,他自己又是否能像傅寒洲做到這樣,無條件支持虞昭的所有抉擇,。
因著安樂公主母女倆的欺壓,霍忘塵對江伶月心中有愧,哄道:“伶月,困獸猶斗,駐守在定北鎮(zhèn)外的北狄狼兵必定會發(fā)起一波強(qiáng)攻。我們必須得籌集到足夠多的糧草,以備不時之需?!?br/>
江伶月噘嘴不悅,蹭蹭他的胸口,小小聲說:“霍郎,我不想你跟虞昭再有任何瓜葛?!?br/>
聽著江伶月的小聲抱怨,霍忘塵心頭那點(diǎn)燥意很快就消散無蹤,他意識到自己著相了。
江伶月柔媚可人,性情溫和,善良勇敢,這么好的女人陪在身側(cè),他真沒必要再因虞昭而懊惱失落。
這么想著,霍忘塵看江鈴月的眼神愈發(fā)柔和,發(fā)誓道:“伶月,我向你保證我不會私下跟虞昭打交道。我雖算不上光明磊落的君子,但也不是言而無信的小人。我更不會做那等腳踏兩條船的卑鄙行徑。”
聽著霍忘塵的誓言,江伶月很快見好就收:“霍郎,剛跟我說話太難聽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我出身貧寒,沒安樂公主當(dāng)靠山,也不像虞昭能躺在定國公等家人的功德簿上,只要不是通敵賣國,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肆意妄為也不會被人詬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