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朱循著相片背后的地址,孤身一人來到了啟徳碼頭。
說來也巧,當年李雨白幫困在游輪上的艾朱脫身,她也是在這個碼頭上的岸。
艾朱顧不得多想,一心在一溜兒大同小異的白sE游艇中尋找那個指定的號碼。
仿佛是為了回應(yīng)她尋覓的目光似的,一艘游艇驀地亮起了燈,刺眼的白光在這夜sE深沉中,成了獨樹一幟的存在。
艾朱伸手擋住那耀目的白光,半晌才適應(yīng)了光線,隨即驚駭?shù)乇牬罅瞬[起的雙眼。
——是范蘭恩。即使逆著光只能看到身形輪廓,艾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雖然收到李雨白的綁架消息時,就隱約猜到了綁架者可能是范蘭恩,但艾朱心里還小小地抱有希望——萬一他還蹲著大牢沒被釋放呢?
但是相片下指名道姓的稱呼,又要求她獨自前往,艾朱幾乎在讀到相片下那行字的同時,心里就咯噔一下,不情愿地立即聯(lián)想到了范蘭恩。
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出獄了。
范蘭恩晃了晃手中的香檳杯,施施然向艾朱遙遙舉杯。
他看起來志得意滿、勝券在握。
艾朱認命地閉了閉眼睛,舉步朝游艇走去。
范蘭恩像是欣賞她裊裊娜娜的身姿似的,不錯眼珠地盯著她,嘴角浮起了一絲淺笑。
“今兒怕是不能善了了?!卑鞆妷合滦念^的不安,登上了游艇。
“李雨白呢?”艾朱一見到范蘭恩,就劈頭蓋臉地問道。
“好久不見?!狈短m恩斜倚在舷窗邊,沖艾朱笑得風(fēng)輕云淡。
他還留著監(jiān)獄統(tǒng)一的寸頭,頭發(fā)短短的,在頭皮上支棱出滿頭的y茬——看來剛出獄不久,頭發(fā)都沒來得及長長。
艾朱對范蘭恩敘舊的語氣置若罔聞,冷冷道:“李雨白呢?”
“夜很長,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好好聊聊?!狈短m恩走近艾朱,伸手遞給她一杯香檳,“首先,不為我重獲自由慶祝一下嗎?”
他輕描淡寫地語氣激怒了艾朱,她一把撥開范蘭恩的手:“他人呢?”
“哎喲喲,瞧把你急的,爺就告訴你一句話,他好著呢!”范蘭恩自顧自將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如何?現(xiàn)在能好好說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