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我在李緒床邊繡著荷包,景祥宮已經(jīng)打理好了,聽宮女說,這件事皇上甚至沒有追查,只聽皇后罰跪李緒就將她幽禁三月,皇后掌印也被全權(quán)交出??磥硭龖?yīng)該能消停一段時間了。我看著李緒的睡顏,他吐完淤血之后陷入沉睡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藥也灌不進去,只能像小時候那樣用嘴撬開他舌關(guān)一點一點喂下去。趁著還喂了點雞湯補補身子,平常親我吸的起勁,現(xiàn)在喂點東西都費勁,那嘴跟死了一樣。可能聽見我心里罵他了,李緒的手指頭動了,然后是胳膊,最后睜開眼睛,張嘴就要水。我扶起李緒,起身為他倒水。李緒接過茶杯將水一飲而盡,隨后問道:“昨日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假的?!蔽荫R上接話,“我對殿下始終一心一意?!崩罹w湊近我的額頭,輕吻傷口對我說:“假情假意?!薄安粦押眯?。”我心里回道。李緒心情很不錯,躺在我腿上,臉貼緊我的小腹尋得安心,那日李凌也是如此?!暗钕潞芟矚g這樣嗎?”我問。李緒輕微點頭,“很安心,像母親一樣。”“為什么會這樣覺得?”李緒眼睛有意看向別處,他說:“可能少人陪伴吧,遇見一個微微對自己好的人就會拼命抓住依偎?!薄暗钕隆!蔽艺硭鑱y的頭發(fā),“我為了避免嫌疑觸柱險些喪命,你為何執(zhí)意要支走我呢?”李緒摟我更緊了,“就當(dāng)是為了我吧,你愿意為我豁出性命,今后我為你拼命?!薄跋缺W∧阕约喊伞!蔽覀兌虝旱慕恍?,卻以性命相抵?!跋閷m被燒了,皇上將西門處的府邸撥給李緒,說等過兩年他去了戰(zhàn)場,立了功就會有封號和自己的封地。我收拾收拾行李,心情愉快終于出宮了,終于可以見一眼外面的風(fēng)光。府邸不算偏僻,面積也大,夠倆個人生活了,軍營里的人來探望李緒,而我在書房整理靜妃剩下的書。忽然門口出現(xiàn)一道黑影,我沒有震驚,只是翻出一張字條,笑道,“皇子為死士,我權(quán)全不顧?!被噬线€有這樣完美的后手??锤嗪脮偷剑簈 ingy eg e.c o m李凌接近我肯定是因為景祥宮出臥底了,我與靜妃形影不離,他與李緒商量殺我與靜妃其中一位,順便再害死陳朔,惹陳氏內(nèi)斗。“按兵不動?!蔽覍谟罢f,“我們還剩多少人?!薄敖y(tǒng)共進南二百人,除去病死,宮里只剩您一人,朝廷軍營以及在民間接應(yīng),只剩一百余人。”“李緒殺了多少人,不,軍營突然暴斃的有多少?”我問道。黑影思索一番小聲說,“一年暴斃二十人,有我們十人。”真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打聽李凌過往。”我下達命令,“我朝現(xiàn)在形勢不明,告訴父親,等他勢力穩(wěn)定再做打算?!薄笆恰!焙谟半x開,現(xiàn)在我已離宮,李凌應(yīng)該追查不到這里,李凌身份過于特殊,他不像李緒牽扯的都是死人事,不應(yīng)該啊,外戚強大,他竟然全不依仗,甘愿為父皇排除異己。還是說歸根結(jié)底是皇帝有法子讓四個兒子都乖乖聽話,還是皇帝厲害。我推門看見正與人交談的李緒,大病初愈消瘦許多,但是現(xiàn)在他面色穩(wěn)重,言語利落有問有答,愈發(fā)成熟了。讓人猜不準(zhǔn)的李緒,皇上會給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