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一怔,沉默了許久,放棄了他的小枕頭,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你問吧?!?br/>
君業(yè)坐在君安的對面,目光卻越過君安,落到另一邊的君樂身上。君樂望著他,神情擔憂,君業(yè)輕輕搖了搖頭,似是讓對方安心。
接著才看向君安,問出了第一個問題,“我年幼時與你交好?”
君安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是,你年幼時極愛纏著我,我理解的,畢竟我的魅力那么大,是個人見著我都會歡喜。”
什么歡喜,都是胡扯,人人喊打還差不多,君業(yè)暗暗在心里吐槽道。然后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總是惹父親生氣?”
“不是我惹他生氣!”君安坐直了身子,表情都嚴肅了起來,“是他脾氣太壞了,年紀越長脾氣越壞!南邊長街賣燒餅的牛大娘都沒他的脾氣來得壞?!?br/>
只捕捉君安的關鍵詞而忽略掉他的所有廢話的君業(yè)繼續(xù)了下一個問題,“你喜歡男子?”
這個問題君安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他知道自己該回答怎樣的答案,但意外地就是說不出口。
因得不到君樂的半點回應,南榮落九便將自己的床挪到了最靠近都離那一側(cè),與都離一邊看著戲一邊小聲講著悄悄話。
薄煥對于君府的破事不感興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出去,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時候,便干脆打坐冥想,思考鬼生。
明雪和長歌畢竟是姑娘家,哪怕常常舞刀弄槍,長歌也始終有著姑娘家的細膩心思。她們二人對于君安的事十分好奇,但又不想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手里做著其他事,心思卻飛到了君安那邊。
君樂倒是直直地盯著兩人,那模樣看起來大有恨不得沖過去將君業(yè)拉離君安身邊的勁,將“討厭君安”四個字刻在了臉上,讓人不看出來都難。
君業(yè)見君安不回答,便又換了個說法問道:“你,喜歡我?”
這會,君安好似終于回過神來,“我不喜歡你?!?br/>
他的雙手不動聲色地往回縮了縮,藏在袖口之下,悄然握緊,望著君業(yè)的眼睛補充說道:“我是故意向大家表明我喜歡你的。只有這樣,他們才會不允許你靠近我,你就不會再糾纏我了。我厭煩了時時刻刻與你在一起?!?br/>
“哇,好過分?!蹦蠘s落九忍不住了,出聲責備道,“他可是你親弟弟!再怎么不喜歡他黏著你,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吧!”
都離也點點頭,“就是就是,太過分了!”
“我是家中長子,與你的年紀相差七歲有余,中間隔了二弟、三弟。我喜歡的你不感興趣,你喜歡的我覺得幼稚愚蠢?!本采碜酉蚝笱觯p手作為支撐,回過頭懶洋洋地看了一眼另一邊咬牙切齒的君樂,“愚蠢的人,就該和愚蠢的人玩。你們倆不是更合得來嗎?”
君樂氣得要將手里的鐵欄桿生生掐斷,但他也明白自己越是生氣,就越是中了君安的計,他討厭極了眼前這個人,寧愿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大哥。
比起君樂不讓對方如愿的忍耐,君業(yè)顯然更忍不住,他攥緊拳頭揮向君安,最后卻在距離君安三厘米的位置停住,“你討厭我,與我直說便是,用不著拐彎抹角!我也不是那般不識趣之人!”
“還有,你既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我。那為什么還要天天去……去那種地方!簡直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