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腦袋，還被安在脖子上。

    脖子上的腦袋，雖然被自己的血液涂了許多紅色，但，沒有一刀兩斷，便還可以說話。

    被鮮血涂抹，弄得白牙齒上也是血的嘴巴，屬于地獄小二的嘴巴，繼續(xù)說道，“那么，敢問貴客，你家公子，仙鄉(xiāng)何處？”

    聽起來，小二的聲音，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和波瀾，仿佛，他已經(jīng)無數(shù)次面對過這種割肉見骨的痛苦了一般。

    “哦，你想做什么，報仇？”

    客人突然很有精神。

    這種精神，是因?yàn)榭匆娏梭郛?dāng)車，看見了蚍蜉撼樹，覺得很有趣，而有的精神。或者說，惡趣味。

    “云泥之差，不敢說報仇，這點(diǎn)自知之明，小二還是有的?！笔葜褡拥哪槪孟窀琢?，也更紅了，他說，“小二就是問個地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登門造訪，把客人和客人家公子今夜給予小二的便利，還給二位。”

    夜風(fēng)徐徐，枯瘦的少年仿佛帶著幾分疑惑，繼續(xù)說道，“報答二位的便利，應(yīng)該，算不得什么報仇吧？”

    空氣里，傳來金屬與骨骼磨蹭的聲音，小二的丑字，最后一筆，寫完了。

    這一筆，跟著小二的聲音，寫得尤其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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