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無人，宋夫子突然笑了。

    “小小和尚，吃齋念佛不好嗎，偏偏要來吃名教的下腳料！”

    “什么天地立心、生民立命，統(tǒng)統(tǒng)都是謊言！”

    “我在江南多年，見到的丑惡，是你無法想象的！”

    頭頂盤旋的惡念，嘻嘻笑道，“宋公道，你打算怎么辦？”

    宋夫子清了清嗓子，“名教自詡是人道之師，肩負(fù)教化萬民的職責(zé)，私底下卻藏污納垢、污穢不堪！”

    “那小和尚，不是以天問立心么？”

    “好，咱們就讓他見見，光鮮世界之下，那齷齪不堪的真相！”

    惡念歡呼雀躍起來，“好呀，好呀！”

    “破他道心，讓他變成喪家之犬，比死了更難受！”

    宋夫子轉(zhuǎn)身，對(duì)牛頭骨下令，“恢復(fù)得差不多，就出發(fā)！”

    牛鬼化作綠光，消失在也夜色中，在村莊上空盤旋幾下。

    村落里，張二狗家，夫婦倆哭得可憐，唯一的兒子失蹤多日，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嗖嗖，綠光掠過夜空，消失在天際盡頭。

    ……

    過了苦水橋后，一路經(jīng)過鄉(xiāng)野田間，馬車進(jìn)程順利。

    但方斗仍是戒備，那頭強(qiáng)悍的牛鬼，雖然久未出現(xiàn)，卻如芒刺在背，威脅不小。

    先前，方斗和牛鬼斗了一場(chǎng)，互有輸贏。

    論力氣，牛鬼還要超過方斗，但在兄妹靈鬼上，方斗略勝一籌，將牛鬼擊退。

    如果牛鬼再出現(xiàn)，勝負(fù)雖不確定，但方斗信心更足了。

    苦水橋下，方斗以天問立心，已然摸到名教初入門庭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