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李余在獨孤意迄今為止所見過的人之中沒有任何獨到之處,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成為了她的夫君,怎么不讓她覺得氣悶。
飛鸞幫著將床鋪收拾好,低聲道“這幾天大房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br/>
“還能想什么,不過是暗暗的看著我們究竟是個什么關(guān)系罷了?!彼猿耙恍?,其實大房的人根本不必這樣費心,李余雖然口口聲聲自己要查所謂真相,卻總是往外頭跑,誰會看不出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根本就搖搖欲墜。
“宮里來信,說是皇孫下個月就要封太子了,咱們要回去嗎?”
獨孤意震驚得奪過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后沉吟道“我們原本就剛來,這地方還這么偏遠,恐怕他們一開始就沒有想讓我再回去。”
信上只說她新婚燕爾,若舟車勞頓恐怕不妥,這一次就不必去了。
其實哪里只是這一次,歷數(shù)諸位公主,哪有像她這樣遠嫁的。獨孤意長嘆一聲“叫人封一份賀禮送回去吧?!?br/>
“這一次要是不回,以后......”飛鸞欲言又止道。
是啊,這一次都不能回,以后還能有什么機會回去。她心里比誰都要明白自己已經(jīng)被拋棄,可是卻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道“不回就不回吧。”反正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飛鸞小心的將信收好,輕聲道“聽說大房的五小姐過幾天就要行笈禮了,咱們要不要備一份禮?”
“要是那邊來了帖子就送,不然也不用往跟前湊?!彼枘璧拇蛄藗€盹,旁邊的人很快就在飛鸞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少見的換了一身家常打扮得海棠不平道“公主怎么說也是金枝玉葉,李家的人也未免太過分了!”
“行了,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宮里也不會幫我們的。”飛鸞道。
海棠拉著她往邊上走了幾步,鬼鬼祟祟道“你聽沒聽說這幾天老爺都去哪了?”
一聽就讓人覺得意頭不對,飛鸞神色一凜,飛速看了一眼虛虛掩上的門,低聲道“可別胡說!”
“我一開始也不信,早晨偷偷的跟著出去了一趟,你猜他去了哪里!”海棠道。
“什么地方?”
“飛仙樓!”海棠說完便啐了一口“他算個什么東西!竟然敢這樣折辱公主!哪有人剛成婚不到一個月就成天的往青樓跑!”
飛鸞急道“你小點聲!別讓公主聽見了!”
兩人這才往廊下多走了兩步,緊緊的盯著門,兩人卻一起發(fā)了愁“你說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他這樣的出身能夠尚公主可算是祖墳冒青煙了,竟然還這樣不知廉恥!”
“你說話小心點,別讓公主知道了!”飛鸞叮囑道,自己心里卻一團亂麻,原本以為他不過是出去招貓逗狗,誰知竟是去那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