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賣國條約和體制小白鼠

    魯國公宋行笑了笑，看了眼秦鎧，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陛下，那不妨我們以廣寧、諒山、海防三地的的稅收作保，這三地雖然不是越南富庶的地方，每年也有上萬兩白銀吧，倒也臨近秦大人探礦的地點，你看如何？”

    鐵公雞阮福蒔泛黃突起的顴骨動了動，這廣寧、諒山那就是山溝溝里的小地方，本來一年就收不到什么稅金，何況那邊還有大清國的邊軍在活動，雖然不至于燒殺搶掠，平日里也多少找個由頭來鬧騰一番，倒是這海防，還算是個臨海大城。只是，這大清國的欽差看起來不大好糊弄，不給點實惠的，估計很難松口。

    “秦大人，你看魯國公的辦法如何？”阮福蒔即心疼這萬兩的稅收，我指望著秦鎧盡快提供洋槍、洋炮，眼睛看了看秦鎧，見這位上國欽差還是老僧入定般，好像在考慮什么，心里免不得打起鼓來。

    這兩年法國人越來越猖狂了，這紅河上頂著法國兵的可是從大清國里逃出來的黑旗軍，自己還許了三省提督的職務(wù)、每月500兩的餉，若是能把自家的親軍都裝備上洋槍洋炮，那日后才能順理成章把黑旗軍的地盤也收回來，現(xiàn)在那邊到底有這么一支不屬于自己管的軍隊，這一直來都是阮福蒔的一塊心病。

    秦鎧還是沉默不語，現(xiàn)在就是討價還價的時機，錯過這村可沒這店了，他眼光瞟過對面的三位學(xué)士，他們都在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這幾個家伙，巴不得自己應(yīng)了，好去兌現(xiàn)好處！眼光瞟向宋行，這位魯國公的眼光也正好轉(zhuǎn)過來，兩人若無其事的微微一笑，他卻很清楚的看到，宋行右側(cè)手掌放在其他幾人看不到的位置左右搖了搖。

    難道此人有意提醒我？他幫我有什么理由嘛？難道是為了拿更低的貨價？秦鎧腦海里轉(zhuǎn)過好幾個假設(shè)，都一一否決了，那就繼續(xù)觀望吧，他抬頭說道：“陛下，這探礦和采礦的困難，絕非你能想象的，我確實想替陛下分憂，不過這沒錢的話，要干成事情，那絕對是沒有可能的！所以我實在無法接受您的提議！”

    阮福蒔的臉色有些發(fā)白，他顯然對于這次會談能取得的結(jié)果還是挺期待的，尤其是一早幾位學(xué)士和魯國公游說一番之后，感覺能從這位秦大人身上榨到不少油水，畢竟這探礦一說能否成功都是天曉得的事情，正如這許自己的五成利潤一般，這都不如真金實銀來的實惠。

    他眼睛轉(zhuǎn)向幾位學(xué)士和魯國公，這是你們的提議，你們快想辦法！

    看到這情形，秦鎧肚子里嘿嘿一笑，說道：“為顯示誠意，陛下，我們能立刻提供您50支上好的步槍！”

    魯國公這時候也接上話頭，“秦大人，陛下自然也是很有誠意的，只是我們越南這財政確實吃緊的很，這兩年西面盛產(chǎn)稻谷的樂交、保祿等地都被法國人占了，這稅收可就少多了……不過，我倒是有個提議！”

    阮福蒔聽到有新提議忙催促道：“魯國公，你就快說吧！”

    “秦大人，這探礦之事想來頗為人力，陛下，不若讓秦大人在探礦期間暫任廣寧南茂、廣安兩縣提舉，一應(yīng)勞力可由當(dāng)?shù)卣靼l(fā)，依舊以廣寧、諒山、海防三地稅收作保。秦大人則務(wù)必在兩年內(nèi)提供一千支洋槍、火炮20門，這些費用先以當(dāng)?shù)囟愂盏殖?，日后由礦石銷售所得支付。”

    這民間夫役，對于當(dāng)權(quán)者來說完全是無足輕重的東西，只要一紙令下，就能征發(fā)百姓無數(shù)，至于百姓死活，那根高高在上的越南王又有何關(guān)系，阮福蒔暗中擊節(jié)叫好，這魯國公還真能忽悠人，這一紙空文的任命，讓他去當(dāng)?shù)卣靼l(fā)夫役好了，鬧出事情也用不著自己來解決，反正都是大清欽差搞出來的。

    他熱情的看著秦鎧，好不容易看到秦鎧貌似非常勉強的點了點頭！還附加了一個條件，在海防開設(shè)專用碼頭！

    專用碼頭，不就是運送大清國的貨物嘛，允了！

    雙方在友好協(xié)商的氛圍中完成了這項被后世越南裔憤青稱之為《越南國賣條約》的協(xié)議書，至此，蘊藏著越南礦產(chǎn)80%的一大片山脈從條約上被納入了秦鎧的口袋。

    臨走之時，秦鎧自然不忘記送上一整套馬尾海運公司的產(chǎn)品給越南王，這可是活廣告啊，不用白不用，回頭就可以在商品上貼上“越南皇室專用”的標(biāo)簽羅。

    而為了增強讓阮福蒔對馬尾自產(chǎn)武器的信心，秦鎧非常熱情的邀請這位參觀停泊在港口的501鐵甲艦，并且開動戰(zhàn)艦在港口外繞行一圈，當(dāng)然為了展示，呂翰下令進(jìn)行了三輪的排炮射擊。

    站在指揮室，觀看前后3組6門大口徑火炮的射擊，絕對是一件震撼的事情，滾滾黑煙、巨大的炮聲和炮口的火光，無一不彰顯著武力的強悍，尤其是齊射帶來戰(zhàn)艦輕微的平移，這種感覺絕對可以媲美有現(xiàn)代飆車的漂移。

    這三輪齊射18發(fā)炮彈用的絕對是貨真價實的開花彈，遠(yuǎn)處小島上被當(dāng)成目標(biāo)的一處小樹林在炮擊后立刻騰起了熊熊的大火，這引來了越南人的一陣驚呼，秦鎧似乎感覺到有人的注視，轉(zhuǎn)頭卻看到魯國公宋行正看著船首濃濃的煙霧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