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午后,陽光亮閃閃的打照在綠蔭成排的庭院里,院里的桐樹上夏蟬在悠閑的絲絲鳴叫,午覺剛醒,傅驪駱只覺得渾身舒爽了不少,打眼從窗格里往外瞧,正瞧見蔓蘿攜了秋棠等一眾人拿了長竹竿,立在樹下在搗那結(jié)的紅湛湛的桃果兒。
聽聞那宇文景逸合著太子妃祝少司一起被褫免幽禁于東宮,傅驪駱著實是心情舒暢,不覺瞧什么做什么都甚是有趣兒。
用了碗冰鎮(zhèn)的涼湯,便遣人尋了木七過來下棋。
眼眸低垂,傅驪駱蔥白似的指腹夾起一枚白子就要落下
“小姐,當(dāng)真要下那?”知葉狐疑的驚叫出聲,末了,又朝傅驪駱頻頻搖頭,心里暗自腹疑自家小姐今日之奇怪舉措,夾著白子往黑子堆里扔,連自己這個圍棋白癡都知道不妥,小姐這是心不在焉么?
傅驪駱定情一看,棋盤里的局勢已成圍攻之勢,她朝兩指間捏著的白子沉吟了數(shù)秒,凝眉間,來了個隔山打眼,一舉便沖出了黑子的圍剿圈。
想來是她走神了。
要不是知葉的提醒,她差點就把一盤活棋給走死了。
她剛出神倒不為別的,只是一想起前日里頭竇驍揚跟她說的那番話,她方覺得哪里不妥,按竇驍揚說的,那宇文凌雍的意思是先暫褫奪去那宇文景逸太子之位,且先把他拘在東宮,等端午之后再正式下旨把他罷免出東宮,但離著端午還有半月之余,這中間倘或再出點岔子,讓宇文景逸設(shè)法逃脫了罪責(zé)該如何了得?
那宇文景逸能當(dāng)上太子,勢必有他人學(xué)不到的本領(lǐng)。
北皇宇文凌雍當(dāng)初能選他為太子,也定是極其青睞于他。
半月的時間足以讓局勢發(fā)生改變。
保不定那宇文景逸真有那通天的本事從東宮幽禁中走出去
暗自腓測,傅驪駱心下深感不妙。
她心下一個激靈,人已去到了里間廂房,獨留兩個小婢子在外室里斗起嘴來。
“知葉,就你慣是多舌!”木七斜瞪了眼坐在軟兀上吃桃的知葉,忙不矢的啐了她一口“觀棋不語真君子,你不知道嘛?”
知葉嗤嗤笑了二聲,端起梨木長案上的墨瓷茶碗輕抿了口,方氣定神閑道“誰要做君子!我恁的就是個小女子嘛!”
“你”
木七被氣的語噎,丟下掌心的黑子便撒氣撩簾子出去。
知道幾個婢子都是愛玩愛鬧的性子,傅驪駱也不摻和進(jìn)去,只隨手撿了紅木香案上的帖子細(xì)看,她不禁有些好笑,說起來這帖子也是頂有意思的,好不好的就在宇文景逸和祝少司雙雙被拘禁的次日,那魏國公府的二小姐祝少卿差貼身侍女給送來的。
看著時期,是大后天的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