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斷無云拿著刻錄下來的白府地圖。白家坐落在風陵山脈之上,山脈遼闊蔓延數(shù)千里,一眼望去如同碧海無邊,在這數(shù)千里山脈間想要不驚動白家,去尋找鳳尾火的藏火之地簡直難如登天。
可是再難也得去做,覬覦鳳尾火的人不會只有他一個,若是不抓緊時間,難保不會出現(xiàn)其他意外。他將地圖記在心里,暫且安穩(wěn)兩日,過些時候便去探探白家。
隔壁,楚疏塵還頂著萬里空的殼子,他盤腿在床上正襟危坐,摩挲著那枚被斷無云佩戴了三年的流寒玉,神情中流露著絲絲懷念。
就在這時他脖子上的石頭吊墜微微發(fā)燙,楚疏塵不緊不慢地取下吊墜,這是這幅殼子佩戴的東西,上面附著著一絲隱秘的空間法陣氣息,看樣子似乎是個聯(lián)絡訊息的法器,若非楚疏塵自身是個陣術大師,也不會看出上面紋刻的法陣。
“能不借助陣盤直接雕刻法陣,這副殼子果然古怪?!背鑹m倒是不知修道界居然出現(xiàn)了陣術如此厲害的邪修。
楚疏塵指腹擦過吊墜,一道靈力送入其中。吊墜閃爍著赤紅色的光芒,便傳來了聲音,“怎么這么久?”
楚疏塵不動聲色道:“方才屋內有人?!?br/>
“今日為何突然暴露修為?”
楚疏塵沒有回話。
對面繼續(xù)責問道:“不要忘了我們的目的是鳳尾火,你若是再自作主張壞了魔尊的大事,小心自己的小命?!?br/>
魔尊?邪修里的大能修士雖然不多,但也并非只有一兩個,也不知這邪修口中的魔尊是哪一個?楚疏塵舊傷未曾加重時,便以一套伏邪陣殺盡大半妖魔,最是不喜這種蠅營狗茍的邪修。
他壓下心中的不悅,想將對面那人引出來,便刺激道:“只要取得鳳尾火便好,無需你指手畫腳。”
對面那人沉默一瞬,語氣陰鷙道:“我會再聯(lián)系你。死不可怕,可怕的不是求死不能嗎?”他說完便斷了傳訊法器。
楚疏塵眉頭輕斂,摸著玉佩思忖,斷無云來白家想找個安靜的修煉之所,可現(xiàn)在看來白家的水也不淺,應該還有不少人覬覦鳳尾火,日后免不了又是一場爭奪。既然如此他便親手為無云打造一個祥和圣地,先找到這個邪修解決掉,其余想要爭奪鳳尾火的人也不必留著了。
清晨時分,江九歸一大早就扣了扣斷無云的房門,笑道:“樂前輩,我是來侍奉你的。”
斷無云聽著聲音熟悉,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個老熟人,他靠著門框笑道:“還真是巧,那些虛禮就不必了,今日的陽光倒是不錯。”他伸了個懶腰,放下手后習慣性地往腰間一摸,結果摸了個空,他才想起來那塊流寒玉佩已經(jīng)被他當給客棧老板了。
“嘖,”斷無云收回手,“先去白管事那里把月俸領了?!比缓笕タ蜅0延衽遐H回來,身上突然沒了一樣東西,怪不習慣的。
“好的?!苯艢w著斷無云一起去找白管事。
正好白管事在堂中對月俸賬本,身邊的弟子將月俸逐一發(fā)放下去。
一個十五六歲大的少女站在白管事面前,一巴掌拍在賬本上,“白管事,為何二少爺這個月的月俸又少了五十塊下品靈石?”
白管事抬頭看了她一眼,身體微微后仰,淡然笑道:“近日府中緊缺,每人都縮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