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濟(jì)吉特庶妃也挺欣賞這樣的性格,但她的人品,真不敢恭維,“切!能和烏雅氏那樣的蛇蝎心腸講條件的,自然就帶了一股狠勁兒,如果她的德行能好一些就好了?!?br/>
“而且她性子淺薄,蠢得厲害,但凡她人品過關(guān),把她拿住了,就是一個(gè)得力的左膀右臂?!?br/>
富察舜華望著窗外的萬年青盆景,點(diǎn)點(diǎn)綠意漾開,滿眼金黃的秋日里,叫人無端心情舒泰。
“你想什么美事兒呢?”她又是大口灌著果茶,“這樣的人,輕易不好拿捏,稍有不慎,便會反噬己身,我可不敢用,偏偏有那股狠勁兒,卻蠢得很,更是嚇人了,我可沒那魄力?!?br/>
對面的姑娘忍不住笑出了聲,銀鈴一般清脆,“說的也是啊?!?br/>
富察舜華乜她一眼,好笑道:“你倒是對她上心,非得看著她跌落到泥里才渾身舒爽?”
博爾濟(jì)吉特庶妃揚(yáng)起脖子,像孔雀一般驕傲,“這是自然,咱們兩個(gè)誰跟誰,好姐妹,她背叛你,靠著烏雅家的那些破事全身而退我早都不爽了,非得看著她的下場慘淡我才甘心!”
握住她的手,富察舜華嘆氣道:“勞你費(fèi)心了?!?br/>
對面的姑娘笑意更是真切了幾分,像個(gè)小太陽,“這有什么?咱們兩個(gè)關(guān)系誰跟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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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回到景陽宮,漾月就過來了,賊兮兮的。
她悄聲道:“主子,前朝那邊兒,對烏雅家的處理下來了,先前不只是給烏雅大人以教子無方的理由撤職嘛,但是皇上那兒,一直沒空處理,只交給底下人,底下人摸不清皇上的態(tài)度,就慢慢地查,直到拖不起了,皇上也騰出手了,上了折子,烏雅庶妃的兄長原本只是因?yàn)橛邢右蛇M(jìn)了牢房,這下好了,事情全部查明,皇上直接削了他的官職,流放西南三千里,日后三代,子孫不得與試,但是什么時(shí)候開始流放沒說?!?br/>
“而且,證據(jù)中表明,烏雅家的老大人,的確和她賣官鬻爵沒有關(guān)系,因此烏雅家雖元?dú)獯髠?,仍是逃過一劫?!?br/>
富察舜華托腮道:“我記得,清律例中明言,凡除授官員,須從朝廷選用,若大臣專擅選用者,斬,雖有專門的捐官制度,可捐納的錢也是要上交國庫的,他收到了自己腰包里……”
她輕笑:“皇上到底還是留了一線,只是,看起來比人死了強(qiáng),但還不如她兄長人沒了呢!”
光一個(gè)三代不得與試,這烏雅家嫡長一脈,那就是廢了。
尤其是他們還尚未分家……嘖嘖!
也就是說,把隔房的都連累了。
就算是滿軍旗科舉較之漢軍旗簡單不少,現(xiàn)在制度越發(fā)健全,滿洲也得科舉啊。
科舉還有鄙視鏈呢,舉人瞧不上白身捐官的,舉人補(bǔ)缺的被同進(jìn)士鄙視,都是正?,F(xiàn)象。
同進(jìn)士不同進(jìn)士,如夫人不如夫人,但他們連做個(gè)童生的資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