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還記得,上一回進(jìn)入神將圖空間時(shí),這里除了遠(yuǎn)處水墨畫一般的連綿青山,以及肥沃的黑土之外什么也沒有,而且白玉也曾經(jīng)明確說過,任何外物都不能在這里存活生長(zhǎng),所以眼前的這兩棵幼苗是什么情況?
他疑惑地走上前去,目含惑意地盯著地上還在爽快地沐浴著水流的小苗,才發(fā)現(xiàn)它們并不是一般大小。左邊泛著紅光的一棵,似乎要比右邊閃爍青光的要大上一絲。不過,現(xiàn)在兩株嫩苗皆像是正十分努力地吸收著從天灌下的兩道水流,不斷地壯大著自身,僅一個(gè)呼吸,陳默就發(fā)覺它們仿佛又高了幾分,引得他忍不住喃喃問道:“這……是什么呀?”
廖承軍和厲保國對(duì)這兩株葉苗也是毫無頭緒,但他們卻能隱約感覺到一絲異樣。兩人分別走到紅,青兩棵嫩苗跟前,緩緩單膝跪下,各自朝地上的小巧之物伸出大手。隨后,令人驚訝的一幕頓時(shí)映入了陳默的眼簾,只見兩株嫩苗,仿佛兩只乖巧可愛的寵物,齊齊揮動(dòng)起頂端閃爍著光芒的綠葉,輕觸兩人的指尖,就像在跟他們親近地打著招呼,渴望得到兩人的撫弄。
陳默驚訝地看了看廖承軍,又扭頭督向厲保國,“這是怎么回事兒?”
厲保國卻看起來十分茫然,搖搖頭答道:“我不知道啊?”但他并沒有收回手,還小心地張開五指,任由嫩苗的葉片輕柔地卷上指間,“主人……我感覺,它對(duì)我沒有惡意,反而……還和我特別親近,就像……”
“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樣?!绷纬熊娒嫔珡?fù)雜地?fù)屜日f道。
“孩子???”陳默更為震驚,盯著豆芽一樣的兩棵小苗,“你的意思是……這兩棵草,是軍哥和狼哥你們的孩子?”
厲保國登時(shí)白了陳默一眼,“主人,這只是比喻!”但隨即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奇異的神色,“然而這個(gè)比喻確實(shí)很精準(zhǔn)?!彼麖澢持?,溫和地?fù)崦缒镜哪廴~,仿佛是挑逗著一只可愛的小狗,使得小苗十分舒服似地輕輕搖擺著細(xì)莖,“它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屬于我的一部分……”
“不僅如此,我感覺我還能明白它的……嗯……‘情緒’。”廖承軍迷惑地?fù)蠐项^,繼續(xù)講述自己的體會(huì),“比如現(xiàn)在,它就很……舒服?快樂?還有……滿足?”他微微抬手,讓落下的水流淌過自己的指間,只覺一陣清冽涼爽的觸感傳來,“它好像,還很喜歡這道水流……這似乎能幫助它長(zhǎng)大,而且速度非??臁!?br/>
兩人的解釋不僅沒能讓陳默明白,反而愈發(fā)困惑,“所以,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俊?br/>
就這此時(shí),一道消失久矣但陳默極為熟悉的聲音,在空間中驟然響起,“哦……神將之靈木?汝等如今得澆灌靈木矣?”
“白玉!”陳默被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了一跳,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白玉你終于肯出來了?這段時(shí)間你都跑哪兒去了?”
白玉卻輕聲一嘆,“吾無所往矣,久留于圖中省身而已。”
“你怎么了?”陳默忍不住關(guān)心地問道。
“吾自省,何如萬千年來,歷任圖主,皆不得天神將……”陳默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股復(fù)雜的眼神久久凝視,渾身不禁浮起淺淺一層粟栗,“而汝一二十小子,竟得獲二天神將服侍在側(cè)……”
白玉沉沉嘆道:“如今吾明矣,蓋因吾等,未有得神將之純忠,故久久不得晉升……此為吾等之大誤也……”他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欽佩,“此事之上,小子,吾等皆不如汝……”
陳默一時(shí)有些不好意思,“其實(shí),我也只是誤打誤撞罷了……”
“非也……汝性良善,待人皆若己,故汝對(duì)手下神將,皆得平等視之,而非以屬下相令,此其所以為然也?!卑子袢绱朔Q贊道,“如今,吾益可論定,汝最宜神將圖之主也!”
“好了好了,先別說這個(gè)了。”陳默像是不太適應(yīng)被被人夸贊,于是轉(zhuǎn)移話題道:“白玉,你剛剛說的什么……‘神將靈木’?是什么東西?”
“神將之靈木,乃神將圖孕育之靈材也?!卑子衲托牡亟忉尩溃骸吧駥D得納八神將,皆具絕強(qiáng)威能,而除各異本領(lǐng)外,亦賜神將八靈甲,八靈兵,供八神將取用。神將之靈木,即鍛造神將靈兵靈甲之天地靈材也。”
“就這兩株小苗?”陳默皺起眉頭,有些難以置信,“才這么點(diǎn)兒,怎么做兵器盔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