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了段時(shí)間,陸庭修總算去府衙坐堂,順帶將鎮(zhèn)北軍的兩位將軍介紹給一眾官員認(rèn)識。
寒暄之后,言歸正傳。對于各世襲屬官提出胡廖兩家的地盤問題爭議,陸庭修身為朝廷官員,有自己的見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廷考慮到各位家族祖先對西南的貢獻(xiàn),故而才有世襲的恩典。不過,既然官勛無人及,朝廷自然要收回的?!?br/>
此話一出,世襲屬官頓時(shí)炸了,涉及自己利益,有人站出來,“陸大人,話不能這么說。按咱們大西南的規(guī)矩,無論哪個(gè)家族沒落,咱們都是各憑本事的,怎么可以由朝廷收回呢?”
“無論哪朝哪代,咱們西南都是世襲罔替的?!?br/>
“你們都有意見嗎?”蕭靖啟將手?jǐn)R在腰間的佩劍上,陰戾地環(huán)視著眾屬官,“誰有意見,說!”
想到他殺人不眨眼的手段,從屬官不由吸倒口冷氣。怪不得之前姓陸的擱置爭議,原來是等北境兵入涼州。
只要他們一個(gè)不同意,城外三萬的北境軍長驅(qū)直入,就能將他們生吞活剝。
陸庭修神情溫和,“各位消消氣,世襲罔替是朝廷的恩賜不假,但恩賜也是有條件的,胡廖兩家數(shù)年來犯上作亂,各位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默許他們的行為,請問你們有什么立場來瓜分他們的地盤?再者,朝廷哪條律法規(guī)定,無受襲者的地盤由其他家族來繼承?”
“可是以前都是……”偏偏有人不服。
陸庭修突然厲聲道:“以前是朝廷鞭長莫及,才讓你們有了可乘之機(jī),滋長這種不正之風(fēng)?!?br/>
“大人,話不能這么說的?!庇衅獗┑穆氏日境鰜?,“雖說功勛是祖先的,可涼王謀逆之時(shí),我們各家族部犧牲多少兒郎性命,才保衛(wèi)的這片土地的?!?br/>
蕭靖啟冷冷一笑,嘲諷道:“對,如果涼王來慢點(diǎn),你們倒自相殘殺干凈了?!?br/>
眾人氣得臉紅脖子粗,偏偏蕭靖啟對他們的老底一清二楚,“朝廷給你們世襲恩賜,是讓你們守護(hù)一方水土,保護(hù)百姓的??汕魄颇銈兌几闪耸裁闯笫?,要我一件件抖出來嗎?如果沒有朝廷出兵保護(hù),你們一個(gè)個(gè)全部都死了,現(xiàn)在不過是將謀逆反臣的家產(chǎn)充公……”
狐貍眼目露殺機(jī),陰森地環(huán)視眾人,揚(yáng)手砸地拍向桌面,“你們哪那么多廢話!”
桌子“砰”地一聲,碎成稀巴爛。
蕭靖啟本就殺人如麻,眾人被他渾身的煞氣鎮(zhèn)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豁一下站起來,身上鎧甲發(fā)出冰冷的碰撞之聲,“老子是來通知你們,不是來征求你們意見的!”
府衙一片死寂,沒有人再敢出聲。
陸庭修起身拂了拂衣袖,聲音溫潤道:“今天之事,到此為止,明天我會(huì)派人著手調(diào)查胡廖兩家的家產(chǎn),如果有人不小心錯(cuò)拿了的,還請?jiān)缧w還。要是被朝廷查出私昧的,一律按律法處罪?!?br/>
等三人離開,眾屬官氣得紛紛跳腳,罵道:“咱們這是圖什么啊,分明是引狼入室?!?br/>
倒也有個(gè)別冷靜道:“好歹我們還保住了自己的地盤,要是換成涼軍過來,咱們只怕墳頭都長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