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顧讖他們重蹈格陵蘭小組的覆轍怎么辦?”
曼施坦因問道:“你還能忍受多少學(xué)生在你面前死去?”
“這是人類和龍類的戰(zhàn)場,無謂的仁慈只會害死更多人,沖在你前面的第一個戰(zhàn)友倒下了,但你來不及驚恐和悲傷,更不能嚇得扔掉手中的武器蜷縮起來,你只能吼叫,呼喊其他人跟你一起往前沖!”
馮·施耐德語氣強硬而冷冽,“你腳下的每一寸距離,都是前面那個倒下的家伙用命換回來的,你現(xiàn)在停步他就白死了。無論是誰、有多少人倒下了,開始沖鋒了就不能回頭,要么全軍覆滅要么沖入敵陣!”
曼施坦因盯著他那雙狠厲而偏執(zhí)的眼睛,沉默良久,“你越來越像校長了,你們越來越像龍類,人味兒越來越淡?!?br/>
“什么意思?”
“堅忍、執(zhí)著、殘酷,這些與其說是人類的美德,不如說是龍的天賦。人類天生懦弱,會猶豫會恐懼,也會放棄?!甭┨挂蛘f道:“但你和校長卻不能容忍自己有人類的缺點,你們強迫自己像龍類一樣冷酷無情。你們這種人會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孤獨?!?br/>
“想要跟惡魔作戰(zhàn),就得先把自己變成惡魔。”
“可這樣即使贏了又怎樣呢?那不是你的勝利,而是惡魔的勝利?!?br/>
“但那又如何?”
兩個人彼此凝視,看似針鋒相對,誰都無法說服誰,可實際上,他們有著共同的目標(biāo)和堅持,是行走在同一條道路上且會一直并肩而行的戰(zhàn)友。
“你不是一個能徹底冷酷無情的人,你把控制室清空,獨自在這里抽煙,是因為不安?!甭┨挂蛘f道:“你在猶豫,在擔(dān)心下潛小組的安全。既然如此,你們?yōu)槭裁催€要急于組織下潛?對我說實話,你應(yīng)該明白我寧可相信你也不愿相信校董會?!?br/>
“太子?!背聊撕芫?,馮·施耐德低聲說。
“太子?”
“在格陵蘭事件之后,那個id名為‘太子’的人,就從網(wǎng)上徹底消失了。沒有人見過他,只知道他是個出色的獵人?!?br/>
馮·施耐德說道:“學(xué)院懷疑他寄給我們的,有關(guān)格陵蘭冰海那個胚胎的一切是個誘餌,就是為了把我們引去那里。
直到不久前,‘太子’這個id再次活了過來,他在網(wǎng)上公布了一部分克格勃秘密文檔的照片,是關(guān)于列寧號的。
克格勃認(rèn)為,當(dāng)初有人在西伯利亞北部建設(shè)了一座研究未知生物和超自然力量的研究所,在蘇聯(lián)解體前夕忽然被炸毀。而毀滅之前,列寧號剛巧在附近海域執(zhí)行科考任務(wù)。
有很大的可能,列寧號從研究所中帶走了重要的東西,此后這艘北方艦隊的軍艦就像逃亡般一路去往曰本。我們是這樣才關(guān)注那艘沉船的?!?br/>
曼施坦因不解,“如果這是另一個誘餌,你們?yōu)槭裁催€要去咬鉤呢?”
馮·施耐德沉聲道:“只要我們確認(rèn)那是一枚胚胎,就不能任它孵化。我們已經(jīng)沒有時間猶豫了,越往后胚胎的孵化率就越高,一旦它擁有自我意識就來不及了,下潛小組會遭遇和格陵蘭團隊一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