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妮：“……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啊！丹尼，你知道的，我期盼了多久，求你，求求你！”

    艾斯聽到樓下有喧嘩聲，不知道是不是閣樓上的動靜引來了諾依曼家族的護(hù)衛(wèi)，他拿出了亡靈法杖。然而，丹尼爾誤會了這個動作，他突然說道：“我們不能這么做。”

    丹尼爾攔在了艾斯和斯蒂芬妮中間。

    無論是在骷髏王的墓穴，還是之前在閣樓里，丹尼爾對除掉鬼胎都是毫不猶豫的。艾斯最初甚至以這個為籌碼，讓丹尼爾幫助他得到了骷髏王的傳承。

    艾斯沒有想到，事到臨頭丹尼爾又變卦了。

    艾斯道：“他還沒有出生?！惫韹霟o辜，但他還沒有出生，又怎及他母親的生命重要。

    突然，樓底下傳來一陣失望的叫喊。艾斯方知，剛才的喧囂是諾依曼家族的護(hù)衛(wèi)在賭博。

    艾斯恨恨地想，有機(jī)會他一定要向諾依曼子爵進(jìn)言，諾依曼家族的護(hù)衛(wèi)太不像樣子了！

    丹尼爾喃喃道：“一定有別的辦法的，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

    艾斯：“沒有別的辦法，每一個鬼嬰的成長史都伴隨著不詳。他們之中不乏巫妖和人類的孩子，他們的實(shí)力比我們強(qiáng)大得多，但都沒有逃脫這個魔咒。除非他不是半人類半亡靈?！?br/>
    現(xiàn)在，艾斯也束手無策了。

    他幫助一個女人流掉“殘疾”的孩子，避免她和她的親友因此家破人亡，他就是一個醫(yī)生。

    但如果丹尼爾和斯蒂芬妮都不愿意，他就是一個劊子手。這和前者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丹尼爾怔怔地看著艾斯，“不是半人類半亡靈……他不可能完全變成人類……那就只有……”

    艾斯被丹尼爾的想法驚到了，他怕丹尼爾一時沖動，做出了錯誤的決定。艾斯試圖客觀地分析這個事，“他還沒有出生，還不是一個獨(dú)立的人，甚至連一個獨(dú)立的生物都算不上?！?br/>
    丹尼爾卻像是心意已決，“我也只是一個亡靈，也早已不是人了。”他的眼神慢慢堅定起來，他竟真的打算實(shí)施那個想法。

    艾斯搖搖頭，沒有再勸。

    丹尼爾飄向斯蒂芬妮，“我的愛，我不會傷害我們的孩子。只要你不愿，誰都不會殺死他，他會好好出生，好好長大。”丹尼爾說到“誰都不會殺死他”的時候，他的眼睛也變得殺氣騰騰。

    丹尼爾環(huán)住斯蒂芬妮，抱著她，寬慰她。最初，斯蒂芬妮的身體還是僵硬的，慢慢就放松了，她的丹尼從來沒有騙過她。

    斯蒂芬妮：“我們要一直在一起，你和我，還有孩子。魔法大陸也好，亡界也好，只要能和你們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br/>
    閣樓有一個小小的窗戶，斜斜的陽光照亮了一個小方塊，而房間的其它地方卻都隱藏在黑暗里。艾斯望著窗外，沒有再看，良久之后，他聽到了丹尼爾的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