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離唐山很近,馮迪和申淑芳是清晨坐上的火車,中午已經(jīng)在唐山吃午飯了。
申淑芳一路嘴里沒停,盡吃小吃了。還別說,北京的稀罕吃食都好,他倆這幾天虧了,早知道去轉(zhuǎn)悠吃小吃了,要比看那些破房子爛木頭有意思。
不知道那位罩著佛爺?shù)念B主怎樣混的,反正沒跟他倆要介紹信,還是把火車票搞來了。
有時(shí)候不能小看那些蛇鼠城狐,他們有自己的渠道。就如早年的江湖,總有自己的圈子和路。
馮迪和申淑芳也大方的從出站口出來了。這感覺的確跟逃票不一樣,這才真像個(gè)旅客,也有坐火車的感覺。馮迪知道,他能有這樣的經(jīng)歷不會(huì)太多,也是慢吞吞的走著,最大限度的體會(huì)從站臺(tái)出站的感覺。
唐山已經(jīng)沒有了城墻,唐山的火車站也是在城西,這就讓馮迪可以慢慢的穿過整座城,可以用心去體會(huì)唐山,溝通一下四十年前父輩在這里的生活景象。
“淑芳,跟了我后悔嗎”馮迪因?yàn)閯偛诺母杏|,有點(diǎn)傷感。他怕是回不到正常人的生活,可申淑芳
“說什么呢馮迪你”申淑芳感覺馮迪有些緒低落?!榜T迪,遇到你是我的幸運(yùn)。真的,沒你,我現(xiàn)在不知道怎樣活著,甚至是不是活著都難說我知道你想啥,我真的很好,別說后悔,就是再給我一次機(jī)會(huì),我仍然選擇跟你,無怨無悔”
馮迪是因?yàn)閬淼搅颂粕?,想到了祖師爺?dāng)初的交代。是不讓后輩子孫從事師門行當(dāng)?shù)模鎺煚斦J(rèn)為這行當(dāng)顛沛流離,不穩(wěn)定,希望后輩子孫能安安分分的做個(gè)平常人。
“祖師爺,不是徒孫不想,是不能呀爹娘被殘害,導(dǎo)致家破人亡。安穩(wěn),不是自己想就能做到的這次來,也算告知您一聲對不住了,違背您老遺愿了走上了跟您一樣的路”馮迪默念,算是為自己違背誓言的慚悔吧諒解不諒解就這樣了。
大年還剩下尾巴,車站就還沒鬧起來。
前幾天北京下雪,唐山也下了,車站外面還到處是雪堆,也有閑的蛋疼的堆了沒個(gè)模樣的雪人。馮迪和申淑芳就這樣朝外走,腳下有時(shí)候踩著泥漿,有時(shí)候踩著積雪,無所謂,就這樣走著。
申淑芳很享受這種感覺,仿佛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gè),其他一切都不存在。
而馮迪則是在用心去融入這個(gè)城市,他爹馮錦飛幾乎在這個(gè)城市長大,這算是他的根。
馮迪沒有順自行車,就像孩子不想父母面前露丑一樣,他感覺在唐山出手會(huì)玷污他心中對祖地的感。
“累不累”馮迪就這樣轉(zhuǎn)一天也沒事,但他得考慮申淑芳。
“不累呀,很好”馮迪沒覺得申淑芳是遷就自己,或許她真不累。女人,遛街那會(huì)知道累
“這有燴格扎,唐山特色,咱就吃這個(gè)。”馮迪并不知道是不是好吃,就是聽他爹說過。
味道還不錯(cuò)。
馮迪找到了他爹說的古玩街,可沒有看到祥寶齋。這年頭,就是各家各戶的文物古玩都要抄出來砸爛,那可能還有做這行的鋪?zhàn)印?br/>
沒有馮錦飛講過的古色古香,也沒有富麗皇堂,只有呆板和破爛。很多商鋪的門臉已經(jīng)摧殘的沒了原樣,被砸掉的斗拱殘痕還在,像哭花了的人臉。